“你不用这么急着还我人情,是谁欠的就是谁,你的问题我现在说!”许宜行拉过路安远对面的椅子,像是审犯人一样坐在他面前。
“听说二皇子让你选我死还是你死,你一点没犹豫选我死,你还选了两遍我?”
“额。。。这个是因为。。。”
“你真选了我死?”许宜行猛地向后一靠,一脸不可思议。
路安远忽然感觉今日影卫来帮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因为二哥就是诈我而已,你想啊我都在他面前了他不杀我反而去杀你,怎么可能呢?就算我选了你死他也没精力真的来杀你因为他人手不够他还要留着进宫你懂了不?
而且如果我选我死那二哥就会知道我看重你那么就算他本来不想杀你这回也得杀了。再说我当时不知道你的影卫在我这,我想你有那么多影卫保护,我把阿二也留给了你,你不可能有事的啊宜行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不?”
许宜行听完这一长串,脑子里只反应过来了一句话:他确实选了我死。
路安远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再看许宜行的脸色,只见她半眯着眼睛,双腿微分,若有所思,眼见着这表情就要朝着发怒而去了。
“对不起宜行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选的,就算情况再紧急我也不该选将你置身危险,求你原谅我。”
能屈能伸嘛,若论这一点,路安远还是有些心得的。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许宜行睁开眼睛,对他的话表示了认同。
“真的?”路安远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真的,对了,我最近睡眠不太行,想一个人睡,暂且委屈你去书房住着吧。”
“你不是说你都觉我是对的吗?”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啊,我确实觉得你说得对,我想起来你之前说让我一个人独享正殿,这话很对。”许宜行站起身来,亲手将路安远的被子卷起,再亲手放入他怀中,然后十分友好的扶起他将他送到了门外。
再然后,啪的一声,关上的不止有路安远身后的殿门,还有他那刚刚燃烧起来的一点骄傲之心。
“主子?怎么了这是?”阿二凑过来,他已经奉命看了一天大门了,实在无聊的很。
“你主子被赶出来了看不懂吗?”另一个声音响起,居然是姚先生,此刻他正踱着步子,缓缓走上台阶,对着路安远行了一礼。
“殿下好,听闻今日建功,小人特来恭喜。”
“不必了,有空去趟四皇子府,那人中毒了你让他赶紧醒过来,他还欠我们一条命别想赖掉。”
姚先生一笑:“哎呀小人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不是欠‘你们’一条命,而是欠夫人一条命吧?毕竟您这,是吧?”姚先生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来回在他抱着的杯子上扫视,啧啧啧,真可怜啊。
“滚。”
“您看看,我这是带着礼物来的,怎么伸手打笑脸人呢您这?”姚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瓶子,只有巴掌大。
“恭喜殿下心想事成,之前您要的药已经配成了。从今日起您就能放心的和夫人同房再也不用担心她的身体问题了!
啊哈,当然,那得是您有房可住的时候。”都说完将那小葫芦的一端挂在路安远的腰带上,奔着自己原来的院子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安远从未觉得姚先生的笑声如此刺耳,他现在有点能带入,那些被他的药毒死的人死前是什么感受了。想杀了他,但又杀不死他,真他娘的窝囊!
阿二看了一眼嚣张的姚先生,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殿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去接殿下手中的东西。于是主仆两人,一个变成望妻石,一个看着望妻石不知所措。
路安远最终还是去了书房,代价么,可能就是明早负责洒扫的丫鬟小厮们,会在府中发现大量的死蚯蚓泥。
“阿大,我将这封信写好,明日一早你记得送到夫人正殿去。”
“好。”
“嘶!你觉得我选错了吗?”
“自然没有,二皇子当时分明是故意的,不管您选谁,他都会杀您的。夫人在府中这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那你觉得夫人说我的那些话有道理吗?”
“恩。。。好像有吧。”
“所以我没错,她也有道理,那到底问题出在谁了呢?”
“额。。。”阿大头疼了,这事情怎么能分对错呢?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谈的,怎么把自己谈到书房来了呢?
路安远轻叹一口,伸手按住腰间的小瓶子。整整八个月了,天知道自己是怎么盼望着姚先生早日到来,自己这八个月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看得见摸得着可就是吃不到嘴里,凉水澡洗的自己都快风湿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日?你就不能早哪怕一天送过来吗!
也许这就是命?用来惩罚自己在关键时刻没有选择宜行的行为?天。。。可是这算什么大错吗,至于要这样吗!
短暂的颓废了一番,路安远还是摊开一张白纸,将本来要给许宜行口述的故事详尽的写在纸上,也许见字如面,她看见了会觉得自己行为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