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一过,七皇子府可算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要说为啥呢,当然是因为两位主子和好的缘故。司琴司画眼含笑意收了红包,在书房里替许宜行打理晨妆,新年新气象,总算把烦心事都留在去年了!
阿大阿二也是长出一口气,只要两位殿下不闹矛盾,那自己这两池鱼也就没什么殃可遭的。至于那些曾经给殿下出过的棋差一着的点子们,阿弥陀佛,如果夫人追责,殿下应该会给我们脱罪,的吧?
路安远一大早就不见了,反正许宜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小舍,你家殿下哪里去了?”
“回夫人,进宫去了。”
“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啊,宫中哪有事情要处理?”莫不是昨夜刺杀的事情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那也太不妙了。
“不清楚,是太后娘娘叫走的,想来大约是家事吧。”
“哦。。。”刺杀也能算作家事吧。。。许宜行有些心慌,虽然她也知道路安远肯定不会做那种留把柄的计划,但是昨夜二皇子可是当面就点破了,也不知这个收尾该如何去做。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一下家。这就是该老爹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要是他也没办法帮路安远,那就真应了那句要他何用了。
还在点查回家要带的礼物,就见路安远匆匆回来,脸上是怎么也止不住地笑意。
“出什么事情了?”
许宜行脸上满满的担忧让路安远恍惚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家里有人牵挂的人呢?
“没什么事,别担心。”他按下许宜行的肩膀,让她坐到椅子上。“早上太后不太好,我听闻了很担忧,才会进宫看看,让你担心了。”
“太后她。。。”许宜行是真的害怕听见老太后过身的消息,眼前已经是多事之秋了,再出一件国丧,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老人家没事,就是被宫里母妃气到了,又糊涂了,我已经侍奉过了汤药,看见她好点了才走的。”
“侍奉汤药这种活你们皇子也要做吗?”这不应该是皇帝和后宫嫔妃再或者公主做的事情么。
“因为我孝顺。”路安远很不要脸的贴上来,用下巴蹭了蹭许宜行的额头。“颖妃那边闹出事了,太后都被气病了,不想见后宫那些人,所以我才去的。”
“详细说说!”就知道他这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没有图谋的,这大好的八卦怎么能不听!
“我三哥的母妃恭妃你应当知道吧,她父亲太学祭酒崔老大人四个月前过身了。”
“这事我知道,不过我记得崔家很低调,只是按照规矩发丧,也没有让大办对吧?”彼时正值外宫赏月大会之后,许宜行困于四皇子的计谋蜗居在家中,并没有给予这事太多的关注。
“是的,崔家三朝元老,如今到了这代,崔老先生过身后,小辈虽然也有进益,但是终究是靠着恭妃和三皇子的,所以都很低调。”
“那他们很聪明。”至少和二皇子以及他不争气的母家相比来说,崔氏已经十分懂事了。
“是。崔老大人死后,原本画像应当放入大夏功臣阁中供奉,但是那时候朝中反对声音极大,这一耽误,到现在也没弄成。”
“谁反对啊?”
“自然是我二哥还有他那没什么眼界的舅舅。”
“哦!如今二皇子开府,他舅舅也一命呜呼了,这事情应该没有阻力了才对。”
“可是颖妃不死心,昨日的事情嫁祸给我三哥了。”
“真的?”许宜行从路安远怀里挣出来,这颖妃真是头脑简单,这种刺杀的罪名也是可以随意嫁祸的吗?
路安远点头,他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还有这么奇妙的反转。
“不过肯定不是二哥授意的,我已经打听过了,昨晚二哥直接回了府,没有再进宫。肯定是颖妃听说了之后,赶在二皇子前面去父皇那里吹了枕头风。
恭妃娘娘一向看不惯她,但是从不计较,昨夜听说之后去太后那里哭了半夜,把太后的头风都哭重了,才会精神不济。”
“太后,还真挺可怜的。”不过眼下明明二皇子更可怜一些,没准昨晚他都想出了反制之法,让颖妃这么一捣乱,如今他有十分的法子,也不能用了。
不过她想不明白,颖妃为啥老是给二皇子拖后腿呢?
“可是这颖妃竟然也不知会一声二皇子,这事情如果追查,肯定是查不到三皇子头上,她得罪人家恭妃干嘛呀!”
“这便是有个太强势的母妃的坏处了,颖妃一向以慈母自居,事事要替二哥打理。二哥出宫后肯定对她的依赖和顺从大不如前,她心里不痛快,想着要彰显一下自己的作用吧。”
“矫枉过正,过犹不及,这回二皇子估计也是吃了哑巴亏了。他现在要是再想去陛下面前翻口,恐怕也没办法了,你的命还真好。”
许宜行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将回家的念头打消了。既然颖妃做了这个蠢人蠢事,这件事短期之内对路安远也便没有威胁了,一动不如一静。
犹自庆幸,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二皇子如此得宠的母妃,自然也得拿走点什么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