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彻底呆住了,自己的儿子一贯十分孝顺,今日怎么会如此狂躁?
“你这是在怪母妃目光短浅吗?”
“也只是说实话罢了。儿子很感激母妃为儿子做的一切,没有您就绝不会有今日的我,可是母妃,您的见识真的不算超群,很多事情儿子忍者,让着,何尝不是出于孝心呢。”
二皇子说着说着红了眼,有些心酸。
母妃入宫两年默默无闻,一朝得宠从此一飞冲天,可惜在天上待了太久,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她恐怕早就忘了她也只不过是寻常妇人,朝堂之事,实在不必置喙。
“可是。。。”
“好了母妃,您已是四十又四的人了,孙子都有了,也是该含饴弄孙的时候了。您就好好享乐,剩下的事情交给儿子去办就好了。”
二皇子说完,转身出了正殿。没有了香炉盖子,那香灰直接飘了出来,弄得满殿都是,呛的颖妃又是咳嗽又是流泪。
“皇儿,皇儿长大了。”颖妃兀自嘟囔着,半晌一笑:“可是再大的皇儿也是娘的孩子啊,娘不操心怎么能行呢?”
颖妃与二皇子的争执,门口的大宫女听的一清二楚,作为颖妃的心腹,如今这昭德殿对于她来说,没有秘密但也全是秘密。
果然娘娘哭声歇下去后不久,就唤了自己进殿。
又过了一日,许宜行这回刚起床,反手一摸发现路安远已经不见了,看来是上朝去了。不过刚拉开床帘,就看见影九站在殿中,身上还有些泥土一样的痕迹。
“出什么事情了?”
“回主子,昨日夜间南门小院遭遇不明杀手袭击。”
许宜行心下一喜,随即担忧起来:“可有伤亡?”
“影二影三和影七影八都受伤了,不过没有死亡的。”
许宜行怒火中烧,眉头紧蹙:“来了多少个人?”
“也是四个,拿下了三个,但是。。。”
后半句肯定是都死了,只不过怎么会只拿下三个?“还有一个是?”
“还有一个让影八掰断了手脚和下巴,因此没办法自杀。但是下手太重,只剩一口气,没法问话。”
许宜行长叹一口,四比四,看来二皇子这回派来的人既是高手又是死士,他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人?万一再来一次这样的袭击,已经负伤的四个兄弟肯定是顶不住的。
“辛苦了,给大家带话,负伤的人撤回休息,换没伤的人来。另外拿他们四个的画像查一查,看看能不找到。”
“是。”
二皇子果然按捺不住动手了,而且从他这次派出来的规格来看,是奔着让吴雪妍必死的下场去的。
“算了,不必派人去暗中保护了,直接给吴雪妍带话,护送她去京兆府鸣冤吧。”
“是。”
许宜行这是害怕,害怕自己的人折损在这一次次刺杀中,更害怕吴雪妍能不能顶住下次可能到来的刺杀。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还是尽快推进进程才对。
“司琴,司画!收拾下东西,我要回家!”
回家自然是要和老爹通气,今日晌午估计吴雪妍就会到达京兆府,可怜的沈阅,上任四年了,每日依旧还得活在这繁复的势力斗争中,真辛苦啊。
不过许宜行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多虑了,像沈大人这样的人,若是一天没有风雨,他大概还会觉得没意思呢。
回到许府,许宜行等了好久,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老爹。
“言儿,怎么今日有空回来,是不是七皇子有什么话让你带来?”
哈?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女儿回家您不问我有什么事,反而问起女婿有没有什么事,到底谁是您孩子啊。
“不是他,是咱家的事。”
“你哥哥给你写信了?”
许宜行又愣住,真的很想现在转身就走。
“也不是,您还记得吴雪妍吗?她回来了,现在正在去京兆府的路上,打算状告二皇子杀人的罪名。”
“为什么是京兆府?”老爹对吴雪妍是如何回来的一点都不好奇,在他心里,那只能是女婿帮自己家里把人找回来的呗。
京兆府确实是个鸣冤平反的好地方,可是你要告的人是皇子啊,三品以上京兆府就无权独自过问了,何况是皇室。
“听闻,沈大人是二皇子的人,女儿也很想知道吴雪妍被送进京兆府大牢后,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是的,这也是计,自己早就和路安远商量好了。一来京中怕是没有哪个衙门敢贸然接下吴雪妍的状纸,只有让她去沈阅那里碰碰运气;
二来从前都传说沈阅是二皇子的人,按照大夏的规矩,民告官民要先罪一等,若是最后情况属实就能无罪释放。吴雪妍去鸣冤,必然是先进京兆府大牢,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大家很难不怀疑二皇子啊。
许老爹思索一番,还是摇了摇头:“我可没听说过沈阅是二皇子的人,而且他官太小了,这案子最终肯定是要刑部一同审理的,到时候没准就移到天牢去了。”
“爹,这些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回来是跟您说一声,吴雪妍这次也会交代被二皇子挟持给咱们令牌的事情的,到时候皇帝下问,您可千万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