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迷迷糊糊中,李杳睡了过去。
近些时间也确实劳累,这一觉睡到次日中午。
红芍伺候着起床,绿芜已经叫小厨房送来了饭菜。
满满一桌子,看得李杳十分的高兴。
“这是谁的手艺,”她喝了一口红薯粥,又咬了一口煎饺。
“小姐,您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各个小厨房的厨娘,都跑去大厨房,同老夫人学手艺。”
李杳吃得很满足,眼睛弯起,“也好,这样大家都有好吃的。”
亲家奶奶是个不藏私的,又因为向她学习的都是苏宅子里头的人,因此她更加没有防范。
李杳对此没什么意见。
“小姐,除了咱们宅子里头的厨娘,朱三夫人近日也跟在老夫人身边。十分的好学。”绿芜微翘着嘴,“她那个铺子您给了不少方子。按理,咱们府里头的各式菜肴,她没必要学。”
李杳微皱起眉,“绿芜,你有话直说。”
绿芜一咬牙,“小姐,您不要怪奴婢心眼儿小,那朱三夫人,奴婢觉得野心太大了。城西的铺子,只要一开张,养活他们家根本没有问题。而她呢,还不满足。
也不知道偷偷学这么多菜肴,是不是想开酒楼。
要是撞上咱们飘香楼的菜,岂不是同咱们打擂台。
奴婢不喜欢朱三夫人。”
说话间,李杳已经吃饱,也听完了绿芜的话。
绿芜的话不无道理,她也知道孟氏是个贪心的。但同朱家人相处这么多年,李杳也深知孟氏的脾性。
这样的事情,孟氏可能心里头会想想,但绝对不敢付诸于行动。
即便孟氏想,朱家其他人也不会赞成。
而且,她也并不反对孟氏有如此恒心,这饭店嘛,各开各有滋味,她也不想飘香楼一家独大,那样太引人注目。
端看,孟氏想怎么做吧!
绿芜见小姐没有反应,心里越发气恼,“这些天,奴婢是不愿去那城西铺子查看进度的。哼,也就红芍没个心眼,桩桩件件与人家有商有量。奴婢生气!”
“好啦!”李杳伸手拉了拉她,“没什么好生气的。这炒菜嘛,吃的次数多了,迟早琢磨出来。所谓的秘方,将来都不是。
孟婶子想学,便让她学。
她想再开其他铺子,也都随她。
你家小姐,不差这一个营生。
开那飘香楼,当初也只是为了同欧阳家作对罢了!”
又调笑道,“看你有时间生气,是给你的活儿不够。这样,你也去开两家铺子,也做吃的。也去那城西,看你同那朱三夫人,谁有本事!”
“好!奴婢就去!”绿芜仍旧气鼓鼓的。
“奴婢赚的银子全都是小姐的,奴婢定要那朱三夫人好看。”
万万没想到绿芜的气性这么大,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铺子不开还不行。
“红芍,取五百两给绿芜,”说做就做,李杳也不含糊。
红芍站着不动,“小姐,您也同绿芜一块胡闹。她呀,就是见不得有人占您便宜。那朱三夫人只是想赚钱的心急切了一些。哪有绿芜说的那么不堪。”
绿芜的嘴挂得起葫芦了,“红芍姐姐,你竟然觉得她好。她好就不会小心思这么多了。”
“红芍,去取来。”李杳打断两人的争吵。
红芍无奈取了五百两银票过来。
李杳把她交到绿芜手上,“这五百两是给你寻铺子的,或买或租都可以,不介意大或小,也不介意是否正与偏。只一个,必须在城西。”
真要给银子,绿芜还有些怯了,半天不敢接。
“小,小姐,奴婢刚刚说的也只是气话。这么多银子交给奴婢,奴婢哪敢呀!”
李杳一把塞到她手中,“去花,你们小姐银子多得很。”
绿芜用力抓着,“好,那奴婢就拿着,保证找到两个好铺子。”忽而,她又皱眉,“真要在城西再做些什么,奴婢这心里头一点谱也没有。”
“哈哈,”李杳被她的表情逗笑。
“先找着铺子,做什么到时候再说,总之,不会让你亏本。”
绿芜这才惊觉,“小姐,原来是您早就想开其他的铺子。”
李杳弯唇,“还不算太笨,就是眼光太短了一些。朱三夫人那点子营生,对咱根本没有影响。而他们家与咱们家的渊源,莫说她还要花空心思做事,便是我家白送,也是应该。”
绿芜点点头,“小姐,奴婢知道错了!”
“你也是替我担心,绿芜,我明白你的好意。”李杳拉她坐下,“既然错了,就罚你吃光这桌子上面的饭菜。”
红芍在一旁偷笑。
李杳抬眼看去,“你,红芍,做为绿芜的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块吃!”
“是!”红芍带着笑坐到一旁,“这样的惩罚,也只有小姐您想得出。”
“快吃!”李杳装作十分凶恶的样子。
待绿芜红芍吃得差不多,李杳才慢慢地道,“待会我们去姜晴那。叫上青黛。”
姜晴的亲事就这样推迟了,竟也没说是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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