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人在一起,那便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翠兰很快就炸了一碗鱼仔摆在大家面前。
殷实夫人也从她的篮子里拿出她带来的两盒点心。
“死鬼从城里带回来的,大家快尝尝。”
“哟,好东西呀!还是你家男人有本事,这么贵的点心也舍得给你买。”妇人们好不羡慕。
“对了,你家男人不去做买卖,就守在家里?也是,家里头那么多兵,你男人要是出去了,怕也不放心你。”好姐妹关心地说。
翠兰望了说话的妇人一眼,又把目光放在殷实夫人身上。
“他哪是不放心我,是舍不得银子。那个将军征用我家的屋子,每天给一两银子。他在城里做买卖,再会赚也没有赚这个钱轻松。
何况,那些官兵挺规矩的。对我们也客气。
而且,我那死鬼......唉!”
殷实妇人叹了口气,面前的鱼仔也不香了。要知道平日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样的小玩意儿。
“叹什么气呀!吃鱼仔。”翠兰把碗端起,递到她跟前。
“哪里还吃得下。”殷实妇人推了推,“我这心里糟得很。”
“咋啦!”妇人们一齐问道,全都盯着她。
“什么事?这个样子可不像你,平日那个爽快劲到哪里去了。不会是你家男人在家给你立了规矩吧!”翠兰说着激人的话。
“瞎说。我男人好着了!”殷实妇人白了她一眼。
“我就告诉你们吧,不然我这放在心里也不舒坦。正好,你们也给想想办法。”
“说!”
“快说呀!”
几个妇人又催促。
“我说了,你们可不许再说给别人听,这个是机密。”
众妇人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愈发好奇,心痒难耐。
“那你别说!”翠兰见她磨磨蹭蹭,“我们跟谁说去,你说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往外传过。亏你还是咱们的好姐妹呢。”
“我都说我说了。”殷实妇人生怕她们几人生气,忙道,“关于你家隔壁的事情。”
“啊!”
众妇人瞪大眼睛看着她。
“隔壁那个向前尚是个假的。”她说。
“切,这算什么消息,大家这几天不都是在说这个事情,亏你还搞得神神秘秘。再说了,那向家夫妇都说了,确实是他们家的儿子。而用,我也同向前尚打过照面,分明同以前一模一样。哪里是假的。
也就你听那些官兵的,瞎说!”
有个妇人反嘴就说了起来,“我还以为什么新鲜事呢。搞半天,还是这个事情。我看是那些官兵吃饱了没事做。来这耍老百姓玩呢。”
“你才瞎说!”殷实妇人加大了音量,她一向掌握村里面的第一手资料。才没有瞎说过。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真正的向前尚在赤琼国游历去了。那个将军,对,贺将军身边的人亲口同我那死鬼说的。
再有三天,不,两天,向前尚就回来了。
他们在赤琼国找到了向前尚,要不是今天没有船,早回来了。
隔壁那个是假货!
也不知道冒充人家儿子做什么!
也就是你们这些人,认人都认不准。
这个假货一回来,我就是知道是假的。哼!”
“你说的是真的?”翠兰忧心道,“真是贺将军身边的人说的?”
“对呀!骗你们是小狗!”殷实妇人一脸认真地说,“我家死鬼一晚上没睡觉。因为这个事情,他睡不着呀!”
“唉,也不知道那假货干嘛冒充向前尚?”冒充谁不好,冒充他们夫妇多年投资的人。
可不能打水漂呀!
希望那贺将军,揪出这个假货,把真正的向前尚找回来。这样,他们夫妇的银子才不会打水漂。
“该说不说,向前尚学问好呗!听说在那金海书院,名列前茅。明年下场,肯定会中的。”
“他现在都是秀才的身份了,便是不中,以后在云府教书,也能赚不少银子。那假货肯定是看中他身份了呗!”
“呸,坏根了的人。向家夫妇老实巴交,好不容易养个好儿子出来,这要是假冒的,以后对他夫妇不好。岂不是寒心!”
“你们真是,听风就是雨。”翠兰笑了一下,“昨天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一下子又变了。”
她看向殷实妇人,“我看是那人诓你们夫妇的。我看那向前尚同以前一模一样。昨天他还同我打招呼,声音都没有不同。
你们呀,他家就在我隔壁,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不可能看错。
再说,要是假冒的,怕是不想见人吧!”
翠兰的话,又让几个妇人犹豫了。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过两三天就有结果了。这个冬天,有戏看喽!”
“是,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就是看戏的人。”
殷实夫人努了努嘴,这些人,又不像他们家资助向前尚读书,当然跟他们无关。
原先还觉得这些姐妹在一块有趣,不知道为什么,听她们说这样的话,顿时有些心凉。
“我回去了,他们也应该吃过饭了,我回去收碗。有时间再出来。”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