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家主,这样的族长。一时间,瞠目结舌。
欧阳十九向众人摇了摇头,难过又伤心地说,“二十昨晚死了,是被我们的家主,我们的族长,欧阳极所杀。”
他指向地上的欧阳极,“他,从来都没有为我们着想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私欲。在他眼中,我们不过是生产的工作。”
“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么多年,朝廷对我们象牙人赶尽杀绝。为了我们,族长在外奔波,怎么十九爷现在说这样的话。我不相信!”
“对呀,族长为了贩售我们的象牙制品,让我们有一口饭吃,可谓吃尽了苦头。现在怎么把他捆了起来。你们快放开他。”
整个象牙族现在笼罩着一层阴霾。
前儿个躲进山洞,还没搞清楚状况,等出来,又被一群脸怪看着。现在更是恐惧,他们的家主,就这样被人绑了,不能动弹。
“欧阳十九被朝廷的人收买了,这些人都是朝廷的人。不仅我,就是你们都别想有好下场。
为今之计,便是一起反了他们。”
欧阳极大声吼着,“我们做这么多努力,都没能逃过朝廷的赶尽杀绝,身为族人,自然得奋起反抗,不要听十九的。他才是为了一己私欲,把我们欧阳家,我们象牙族,全都卖了!”
欧阳十九目光悲凉,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着实佩服欧阳极的能力,都到了这个地步,仍没有放弃挑拨与推卸责任。
不会放过一丝狡辩的机会。
事实是,长期生活在深山中的族人,许多已经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昨日要是那个汪老冲动地把家主杀了。
那么以后,这些族人中,必然还会燃着振兴欧阳家,为欧阳家报仇雪恨的使命。
那公子相当聪明,知道这样的事情,还得面对面的说清楚才行。
“不对!”那个叫大壮的男子摸了摸头,“我感觉不对。”
他在族中也算有些威望,主要是平时做事又快又好,而且不偷懒,又热心帮人,虽然很多人说他憨,但也很喜欢他。
“大壮,你说什么不对?你说说看。”
族中有人大声问。
“我真觉得不对,十九爷同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了解。
对,以前我总责怪他,不向家主提意见。把我们困在了这象山顶上。
可,不可否认的是,他为我们牺牲了许多。
再说二十,一直好好的生活在这山顶上,为何会突然被家主杀了?
二十这么多年,给我们看病,救了我们多少次,是个好人。
如果二十是被家主杀的,我觉得有错的应该是家主。
我信十九爷!”
他走上前几步,盯着地上的欧阳极,“说实话,我们在这山顶之上的日子过够了。
为何你总不让我们下山,每年下山的名额只有那么一两个。
说得好听一点,是怕我们被朝廷的人杀害。
可是你也说,这些都是朝廷的人,他们来了这么久,我没见他们杀一个人。
而且,那些脸怪,对咱们还很好。虽然看管着我们,但顺手还把咱家的屋顶修好了。”
“好像是这样,我去挑水,有个黑脸的脸怪,直接抢过了扁担,说这种粗活,不应该一个女人干。”有个妇人弱弱地说。
“我们虽然与世隔绝,可还是能分好歹的。谁对咱们好,咱们就听谁的。当年发生灭族的事情,其实我们都没有看见过。
所有的仇恨都是家主一个人说的。
若如十九爷所言,那咱们还真是被家主利用了!”
桂芳婶子心直口快,一股脑子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一个妇人不懂什么报不报仇,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就行。
如果能出山,让孩子们见到外面的世界。
我那儿子,若是幸运能娶上个媳妇,我就谢天谢地了。
或许,外头真不像家主说的那么可怕,朝廷根本就不记得还有我们象牙人。”
春美婶附和,“是呀!咱们活着不都是为了后辈好过些吗?为何要让我们在这山顶之上生活一辈子。”
“愚昧!他们现在不杀你们,便是做给你们看。将来,都没有好下场。”欧阳极没想到,这些贱人一见他失势,这么快就转变了想法。
一个个的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去。
这都是老十九管辖不力的原因。
若是从前,这些人哪里敢这样同他说话。
“欧阳极,”欧阳十九恨透了他,从他知道真相,他就恨不得亲自结果了他。
看着他现在还在一声声的狡辩,他握着拳头就冲上前去,一拳一拳抡在欧阳极的身上,脸上。
也不管欧阳极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人。
现在,他只想把这些年来,他的委屈、母亲的委屈、弟弟的枉死、族人的牵连,全都发泄出来。
没有人阻止他,任他把欧阳极揍了一顿,直到精疲力尽。
“信叔,”欧阳十九瘫坐在欧阳极一旁,那团绳索里头的人,闭目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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