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会说这样的话,也是被眼前的一幕触动到了。
曾经只在县志上看到的象牙人,现在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视觉的冲击,以及欧阳十九的话,着实让他动容。
当然,也是杳儿的眼光好,这个欧阳十九果然与欧阳家其他的人并不同类。
与那欧阳二十,也是大相径庭。
他是全心全意为了象牙人的。
所有人跟在欧阳十九后面,同李杳他们出了山洞。
原先那些在堂屋议事的老少爷们这会又聚在了堂屋中,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李杳和小九。
还有屋外围着一些吓人的脸怪。
“十九爷,”李杳仍这样称呼欧阳十九,“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你那兄弟欧阳二十,并没有诚意,他引我过去那暗卫营,是想杀害我,还给我下了毒,他并无同我合作的诚意。你被他骗了!”
到这个地步,欧阳十九还不愿意相信,“小郡主,你说其他的,我都听你的。但你说二十是欧阳家暗卫营的管事,叫我如何相信。
二十他提出族人与外族人通婚一事,便被家主冷落责罚,永远不能下山。后来他潜心医术,只为替族人诊治。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人。
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母亲的死,在他和二十心中都埋下了刺,他们都知道是族规害死了母亲,是家主禁锢了母亲的一生。
他和二十忍着巨大的痛,都是不想看到族中人遭受同样的痛苦。
二十不会的!
“十九爷,他逃了!”李杳轻轻吐出,“他是你的兄弟,一直伪装得很好。当初他提出那样的话,后被责罚,未尝不是欧阳极同他给你们演的一场戏。
是否,从那次之后,你们族中再无人敢提同样的话?”
李杳轻笑一声,脸上掩不住嘲讽之意,并非针对欧阳十九,而是对欧阳二十的轻看。
这样的人,当真是自私自利呀!为了自己,竟然把所有人都蒙蔽。
就连他的亲兄弟都可以欺骗。真是枉作人!
欧阳十九微垂下头,他曾提过,可他圆滑,说得不像弟弟那么直白,所以家主的责罚不像给弟弟的那么重。
但事实上,从那以后,似乎再无人敢提,即便在他面前提及,都会被他压下去。
是绝对不敢再同家主提的。
可若要说这是二十的设计,他也绝不相信。二十比他更心疼族人,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进山采药,苦心学习医术。
族中人偶有顽疾,都是二十医治好的。
“十九爷,说这么多,你都不会相信。”李杳抬起头,“但我们可以实验一下。”
“怎么实验?”欧阳十九迫切想要证明他的弟弟不是坏人。不是替家主谋算他们的人!
“很简单,他会回来再找你的!”李杳十分自信地说,“这象山之顶并非只生活你们象牙人,还是欧阳家培养暗卫的地方。欧阳家的暗卫固然重要,但你们同样重要。”
她挑眉,“毕竟你们还有一个负责养育纯正象牙人的重担!”
“你是说,二十会回来带走我们!”欧阳十九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这小郡主说的是真的,那么二十确实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刻意的安抚。无时无刻打消他们对枯燥生活的怨气。
而现在,要带着他们走,也是遵循家主的意愿。
若二十真心为了他们,就会同自己一样,趁着欧阳家没有翻身的可能,带着大家脱离欧阳家的掌控。
而不是,继续圈养着大家。
“十九爷,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他要带走你们,是到底为你们好,还是为了他自己?”李杳敲了敲椅扶手,说出了更加残忍的话,“他要带走的肯定是健全的人,而非那些日日在磨谷场转圈没有自我的人。”
欧阳十九瘫一般地坐在椅子上,“怎么会?他怎么会?”
“十九爷!二十爷虽是您的兄弟,但您不能偏私呀!”大壮愤愤地站了起来,“我老早就发现二十爷有些不对劲。可是你们都不信我。那个时候让他同我们住近一些,他都不愿意。说是怕因为自己连累我们,现在想想,他住那里,只是方便他进山,好管治那些暗卫们。”
“哼,”大壮很生气,“我们是真傻,竟然信了他。害得我们一辈不如一辈,痴傻癫狂的人越来越多。”
“休得胡说!”信叔望了一眼哀伤的十九,然后对着大壮呵斥,“小郡主是不是说的真的,还得等实验后再说。”
其实他是完全相信了这小姑娘的话,这么说,也只是不想看到十九难过。
十九太苦了,二十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这种背叛无疑是给十九的心狠狠插了一刀。
“信叔!”大壮再气,也不敢在老人家面前再也狂言,悻悻地叹了口气。
“我没事,信叔。”欧阳十九慢慢端直了身子,紧握着椅扶手的手,暴露着青筋。
“有九公子与小郡主的保证,我相信我们象牙人一定能走出这象山,过正常且平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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