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靖王一声冷哼。
只见原本守在马车门口的属下,扬起手就是一下,砸中李杳的后颈根处。
“阁主,咱们得尽快赶到欧阳家,又何必同她废话。”
靖王睨了男人一眼,很是恼怒,“本王让你动手了吗?这小妮子最是记仇,你这么做,本王还怎么笼络她!”
那男人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但不敢反驳。
“再有下次,不用本王动手,你自我了断。”靖王仍不客气地说,“这小妮子猜得本王的心思十之八九。现在全让你毁了!”
男人吓得跪在地上,“属下再也不敢了!”
马车仍急驰。
一会儿后,靖王才缓缓开口。
这个情况,他也不好把眼下唯一的人处理掉,而且现在他还得离开晏榑的包围圈,只得缓缓道,“算了,你起来吧!”
男子这才坐回车门口,“多谢阁主。”
靖王不再给这个新上任的舵主半个眼神,闭目靠在马车上,朝目的地驶去。
与此同时,黄脸带着十几个脸怪正四处找寻。
这是他做任务以来,最慌张且乱了阵脚的一次。
原本追寻着的痕迹,却在离开城西范围内的时候,没有了任何方向。
十几个脸怪围着他。
“黄脸,咱们要不先返回见了公子再说?”有人提议。
“对,与其这样没有了方向,不如听听公子的意见。”这人也很关心。
“容我想想,”黄脸目光投向去城南方向的路上。
欧阳家的老宅是在城东,可事到如今,欧阳家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宁静,他们绝不会把危险放在主宅子里头。
不会是在城东,是在城南。
黄脸努力使自己内心平静,整个人如同黑暗中猎食的豹子。
“去城南,人质被他们抓去了城南。”他肯定地道。
城南一直是欧阳极看重又割舍不了的地方,不久前,公子让人假扮富商与欧阳家联系,想要高价把城南的地买下来。
欧阳朔以及那个死掉的欧阳刑都松了口,可最后都因欧阳极的否定,这事便搁置下来。
他宁愿不要巨额的银子,也要留着这块地,必然有更深重的意义。
黄脸握紧拳头,“走!”
十几个脸怪同他像鬼魅一般,消失在城西口,往城南方向去。
陶罐店的门在深夜时分,移开了一扇,里头走出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少年。
“寄泽兄,该是咱们登场的时候了!”
“走吧!”李寄泽显得心事重重,不像小九那般轻松。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杳儿吗?”
小九轻轻吐出,“不过是比计划早了一天罢了,不会有事的。”
“嗯,不会有事的。”李寄泽的声音要冷淡许多,这话并非应他,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一辆马车驶到他们面前,两人上车去了。
赶车的竟然是黑脸,另一边坐着朱雀。
“师兄,小姐又把属下指使开了。”朱雀想着小姐让她送个信,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人给弄丢了。
见到公子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小姐计划的一环。
“很正常,你师兄我也是傍晚才收到她的信。”黑脸板着张脸,语气总算有些温度。才让朱雀心里平衡了不少。
“今晚收网了,记住你的任务。”他继续道,“待会有一场硬仗。”
“是!”朱雀应下。
黑脸的车技无人能敌,可惜马车没有长翅膀,要不然他真能开得飞起。
寂静的云府城,吞噬着马蹄声,并没有把酣睡的人们吵醒。
欧阳极坐在书桌前,身旁站着他的黑卫黑蝇。
“家主,一切朝您的计划去了。”
欧阳极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稍纵即逝。没人能捉摸透他,比如黑蝇,也比如欧阳朔。
更别说想给他下马威,高高在上的靖王。
“黑蝇,你唤错了。”
“属下与黑卫、影子卫只认您为家主。”黑蝇表着忠心。
“很好。”欧阳极十分满意他的回答。
“为免靖王疑心,你带一些人速去那守着朔儿。”
“是!”黑蝇领了命令,消失在书房之中。
欧阳极佝偻着身子,站起之后,脚步轻快了不少,进入了暗室。
他点燃香,恭敬地对着十几块牌位,嘴里嘀咕了许多的话。最后又抱起欧阳倩的牌位,用衣袖擦拭着。
“倩儿,咱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满是沟壑的脸笑起来并不慈祥,反而尽显阴森之气。
“靖王,他要有本事,就不可能这么多年也没反了这天,他想利用我,想借我的财势,也不看看他够不够格。
还有那个无知妇人,什么明渊的长公主。
她不及你半分聪颖,也不及你半分英姿。
竟然还野心勃勃地想要把我同靖王一网打尽,她真是异想天开。”
欧阳极絮叨着,想把隐忍了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倾诉出来。他也常常这么做。
每一次的计划,每一次的动作,他都会来同欧阳倩仔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