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欧阳朔再无往日在云府百姓面前的儒雅。
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
“大,大爷,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下人也怕生气的大爷,可衙门来的人也不好打发,所以麻着胆子说了这句。
欧阳朔气得捶桌,好久之后才冷静下来。
“你去告诉那人,我即刻就来。”
冲动归冲动,欧阳朔到底还是有脑子的,他不去,那宋翊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后天就是欧阳家重新选家主的日子,又突发这种情况,于他而言十分不利。
最近云府的酒楼饭馆生意一落千丈,家主颇有微词。能不能坐上家主之位,就看这些事情能不能处理好了。
忍着心中的火气,欧阳朔换了身衣裳,带着随从出了门。
他倒要看看宋翊,要报复他们欧阳家到哪个地步。
也许这一次,也该让宋翊知道,他们欧阳家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一个知府而已,欧阳家从来不屑。
欧阳朔到衙门的时候,宋翊正同莫聪说完话。
既然是请人来问话,算不上正经审讯,宋翊让人把欧阳朔带到了书房。
算是他私人办公的地方。
只留莫聪一人在。
欧阳朔带着随从走了进去,睨到宋翊径直找了个椅子坐下。
“宋大人,本人虽然是醉香楼的东家,可也不用什么事情都担责吧!
咱们醉香楼打开门做生意,难免得罪人。
昨夜的事情,极有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你不去找凶手,找我来做什么?”
宋翊微扬起眉,“欧阳大爷,本官找您来便是想问您,欧阳家得罪了谁?让人要这么陷害你们?”
“本官也觉得以闵三为首的十三个混子,死得蹊跷。所以派人查了一下那闵三一行人最近的行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宋翊轻笑了一声,“原来这闵三干了不少坏事,死了也不可惜。”
他收拢笑容,“欧阳大爷,你可能不知道,原来这闵三与你们醉香楼蒋掌柜来往密切。昨日白天,那蒋掌柜父子,还去了闵三一行人的住所。”
“那又怎么样?”欧阳朔心里暗骂,这蒋掌柜做事如此不干净,竟然还让宋翊查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但他面上当然不能表现出来,“我们欧阳家光掌柜就有百余名,不可能他们做什么事情,我这个东家都知道。
宋大人,你找来我,当真是无理!”
宋翊冷目,严肃起来,“您的意思是,这是蒋掌柜私下与人来往,与你无关?”
“当然!我们欧阳家家大业大,我做为主子,不可能事事关注。他要做什么,与我有何关系。
如今醉香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追查凶手,倒把我这无关紧要的人传来问话。
宋大人,你这知府就是这么做的吗?”
“欧阳大爷莫急,”宋翊敛目,“蒋伟已经招认,是他同他父亲,也就是那蒋掌柜,买凶杀人!”
“什么?”欧阳朔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蒋掌柜这个蠢儿子,竟然这么快就招供了。
蒋掌柜跟在他身边多年,是知道欧阳家的手段的。绝不可能透露半句。
原本他还想保下蒋掌柜,眼下看来,怕是行不通了。
很快,他心里又有了打算,“买凶杀人?”
“欧阳大爷也觉得奇怪是吧?”宋翊倒了茶,由莫聪端过来,递给了欧阳朔。
欧阳朔接是接了,但不敢喝。
“蒋伟说,他同蒋掌柜找闵三一行人,是要把无涯酒楼的厨子的手打断,另外还用一千两买无涯酒楼东家苏竝的人头。”
欧阳朔紧捏着杯子,若不是宋翊在跟前,他恨不得把杯子捏碎。
“有这样的事?”
“莫聪,把蒋伟的供词拿给欧阳大爷过目。”宋翊吩咐。
莫聪走过去,从书桌上拿起一份供词,递到欧阳朔的眼前,“欧阳大爷,您仔细看清楚了!”
欧阳朔冷着张脸,接了过去。
仔细看了一遍,由脸黑慢慢恢复如常。
这蒋伟到底也不是无药可救,没有把他牵扯进去。
“宋大人,这是蒋掌柜私下决定,我概不知情。许是蒋掌柜太过担心醉香楼的生意,才会出此下策。”
他幽幽叹了口气,“蒋掌柜这人,一向争强好胜,我也没想到,他竟会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他不敢问,怕问还会扯出更多的事情。
可是他不问,宋翊要说呀,“这只是一部分,那蒋伟口口声声冤枉,说闵三不是他杀的。
他只是同他夫人去得早,发现了那些人死在醉香楼里。
欧阳大爷,本官担心你们欧阳家还得罪了其他人,这才......”
“宋大人,”欧阳朔加大音量,“我们欧阳家行得正坐得端,不可能得罪人。
你三番五次追问,到底意欲何为?”
“本官这不是担心你们吗?如果是有人恶意报复你们,本官做这云府的父母官,自然得保护云府百姓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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