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极入狱了,欧阳家一团乱。
欧阳家近十年,表面上是欧阳朔与欧阳刑当家。自欧阳刑死后,一切大小事物便都落在的欧阳朔手中。
但其实他都是听欧阳极的话办事。
也不过是欧阳极手中一条指哪打哪的狗。
“大爷,这可如何是好呀?家主就这么同宋大人走了,一句话都没交待。可有说把家主之位传给你?”
欧阳大夫人神色担忧,但更关心的是家主之位。
枕边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又怎么不清楚。
“夫人莫慌!”欧阳朔自宋大人绑了家主走了之后,便回了院子。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坐了许久。
“大爷,妾身能不慌吗?家主也真是的,明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你。又偏偏不把权力放给你。
现在好了!他去了牢里,又没一个交待。
这不是让其他几房的人盯着咱们作对嘛!”
欧阳大夫人这么说,全都说到了欧阳朔的心坎上。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闭嘴!妇人之见,我们欧阳家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你不要在这里挑拨我们兄弟之情。”
“我在想,怎么把家主救出来!”呵斥了一句,他说着违心的话。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对家主不满了。
明明他有本事,有实力,比起死了的二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欧阳家的大多数银钱都是他赚回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家主也很少夸赞他。
在家主眼中,他只是一个谋利的工具罢了!
想想象山那一次的失误,仅那一次的失误,他就被家主夺了权。可是那一次,他还死了一个儿子呀!
越想心里越憋屈,越想心里的怨怼就更多了。
把家主救出来!他才不!
至于要与他夺权的兄弟,也不用想。断了他们的银钱,他们便知道谁才是欧阳家当家做主的人!
可面上,他当然得装作尽力营救的样子。
家主想当皇帝,也不看看什么年纪了。要说,这个皇帝让他当才好。
毕竟算起来,他也是皇室的血脉。
不过是前朝的罢了!
欧阳朔心情大好,可面上凄凄,“我警告你,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
欧阳大夫人不敢驳逆,因为她最知道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
欧阳朔起身,衣裳也没换,一副潦倒的样子,往外走去。
他得让管家通知各房各院的主事人到议事厅议事,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至少表面上,要这么做。
而此刻宋翊对面坐着的欧阳极,神色冷淡,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宋翊也不急。
他今日的目的其实就是他,只要这欧阳极在衙门里,欧阳家必定自乱阵脚。
他那些证据自然是扳不倒欧阳家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出手的缘故。
许久之后,欧阳极到底先开了口,“宋大人请老夫过来,该不会就是喝茶吧!”
“当然不是!”宋翊冷脸道,“本官抓你来,就告诉了云府的百姓,欧阳家意图谋反!想必欧阳家主应该也听到了!”
“宋大人,老夫配合你前来,不过是不想让你在云府城里失了官威。老夫知道你是记恨刑儿抓了你,这才公报私仇。
如今刑儿已死,老夫自知是他冲动行事,得罪了宋大人。所以老夫愿意走这一趟,就当是替刑儿赔罪。
当然,一声赔罪肯定解不了宋大人的心头之恨。
所以,宋大人,我们欧阳家愿意赔偿十万两白银给你。
您看,如何?”
十万两白银呀!宋翊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他宋翊如今值这么多银子。
便是他当一辈子的官也赚到不到俸禄。
他抬眼正对着欧阳极的目光,轻嗤一笑,“欧阳家主,这是在贿赂本官吗?看来欧阳家主到现在还不明白本官是个什么人!”
“宋大人,识实务在为俊杰!”这世上就没有不爱银钱的人,他不觉得宋翊是个清廉的人。
当了这么多年的知府,上下打点也需要银钱。
可是拒绝得这么快,定是他给的筹码还不够。
“二十万两!”
宋翊静默了片刻,缓缓道,“本官从不在乎银子!欧阳家主,若你再对本官行贿,那么就只能出牢里待着了!”
欧阳极收回阴冷的目光,“宋大人当真清廉。老夫这么一试,便知道宋大人是真心真意为天下百姓的人了!”
“闲话也说完了,”宋翊睨目,“欧阳刑绑架本官一事,本官暂不追究。现在谈谈欧阳家谋反的事情。”
“休要污蔑!”欧阳极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到他的手背上,并没让他感觉到痛。
宋大人不急不躁,任他失了分寸,“本官手上有一份象山一族的名单。欧阳家主,想必你最清楚象山了吧!”
欧阳极垂目,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激动。
“老夫从未听过什么象山一族,又如何了解。”
可是他不由自主蜷缩的手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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