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二爷莫不是忘记了什么?”
欧阳刑厉声,“九公子,莫得寸进尺!”
李寄泽轻笑,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九公子?欧阳二爷莫非同令嫒一样,失心疯?本公子是这苏宅里的公子,从不是九公子。
为何,你与令嫒硬是要认错呢?”
他勾了下唇,眸光清冷,“欧阳家莫要再使这般下作手段,让人恶心!”
“你!”欧阳刑伸长手指。
李寄泽冷眼盯着他,“本公子还记得欧阳二爷所说的话,下跪磕头吧!”
“寄泽,”朱音娘几步冲了过来,“府上的东西被他们打砸损坏得不成样子。还得让他们赔银子!”
“欧阳二爷,你听到了!不日本公子会送上账本,欧阳家家大业大,应该不会赖账吧!”
“哼!”欧阳刑并不接话,转过身就要走。
“此宅子是皇上赐给我家妹妹的,欧阳二爷确定要一走了之。还有,不下跪?”
欧阳刑顿住脚,“我们欧阳家有的是银子,赔你便是。但要本大爷下跪的人,还没出生。”
他大步而去。
即便身后的夫子们出声指责,他也浑不在意。
“嗖!”一支利箭,飞快的窜了出去,直中欧阳刑腿窝。
欧阳刑跪倒在地。
他的属下见状,飞快地抬着欧阳刑跑了。
李杳朝李寄风竖了个大拇指,“寄风哥,还得是你呀!”
李寄风扬了下眉,脸上却仍是垮着,“姑母受惊了!”
李杳何尝不知,努了下嘴,“事出突然,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确实如此,原本她还没想着现面的,若非欧阳刑太难对付,她还想从长公主府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现在她在苏宅出现,欧阳家要是想,还可以做文章。
只能说一切都始料不及。
但今日让欧阳刑带人入了府,并非认怂,而是让他们知道宋大人不在府内。
至少能有几天安宁的。
可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算了。
这笔账,她马上要算。
几位夫子当场告辞,李寄泽抱歉躬身,只说处理好家中事宜,再向几位夫子致谢。
欧阳家的人一走,夫子们也走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也相继离开。
很快,苏宅门口已恢复往日宁静。
众人一块去了苏氏的院子,苏氏躺在床上休养,整个人木木讷讷,没有动弹。
便是小弟弟哭着要喝奶,她也没有反应。
李杳让丫鬟抱了下去,又让她们喂些羊奶。
朱音着急,眼角都红了,“杳儿,这可如何是好?”
李杳摇了下头,“娘她没事,就是受了惊。过两日就好了!”
其实大家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苏氏也不是这么胆小的。便是朱音,面对今日的场面,心里也并不是那么害怕。
她相信只要有杳儿在,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但是嫂嫂这个样子,是她没有料到的。
“干娘,家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得麻烦你。娘这边,有我。”
李杳想私下同苏氏说说话。
从回来到现在,其实她都没有和苏氏好好说说话。一直忙着其他事情。
若非今日她大意,娘也不会受此惊吓。
娘害怕的不是别人上门打砸,而欧阳家,亦或者就是今日的欧阳刑。
朱音和大家一块出去了。
李杳坐到床边,擦掉娘眼角流下的泪水。
“那个欧阳刑,便是您当年逃婚的对象?”
苏氏默默点了点头。
她瞒得了别人,却是瞒不住杳儿的。
时至今日,她也不愿意再瞒。从她决定住到云府让阅炎放心的时候,就知道迟早要面对。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更没想到,就在刚刚差点让欧阳刑认出了她。
至于欧阳刑,不用看人,便是那个声音,她都无法忘记。
“娘,你不要害怕他。要不是怕他死在我们家门口,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今日他便死了!
但是杳儿保证,他活不过三日。
三日之内,杳儿定要了他的命!而且要让他死着同你道歉!”
苏氏动了动身子,李杳把枕头移了下抬高,苏氏半坐了起来。
她吸了下鼻子,“当年欧阳刑也并非对我有意,要娶我不过看中的是苏家的家财。
可是我不愿意,你们外祖父也不愿意。
但你外祖父有财无势,到底同意了。”
“您以为外祖父牺牲了你,所以你连他们也不愿意认了?”李杳轻声说,“娘,你有没有想过,当日您能从花轿里逃跑,又能顺利坐上渔船。在欧阳家势在必得的情况下,他们没有防患?”
“杳儿,你的意思是?”苏氏眼里淌泪。
“娘,您是苏家的小姐,仔细想想定能明白。”
苏氏垂下眸子,两行眼泪哗哗流。
“娘,你早就有过怀疑,但是你不愿意相信。因为你后来的苦日子让您有了埋怨。你甚至不愿意相信,您能顺利逃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