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见他有话想说,便把收好的东西放在一边。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床边。
乖巧的样子,惹得宋大人轻轻一笑。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杳儿这副模样。与穗儿一比,她倒是更活泼可爱一些。
“宋大人,杳儿认真听着。”
这话一出,宋翊感觉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我大概知道欧阳家此番抓我的目的。希望这些对长公主有所用处。”
他说,眉间微敛着。
“宋大人,这与长公主有什么关系?”李杳装作不懂的样子。
“欧阳家原先还沉得住气,每做一件事情都十分缜密。本官在云府这么多年,不是没想抓他们的罪证,可惜无论怎么查,他们都有一套应付官府的办法。
自这几个月,他们或许瞧出本官对他们侦查得更紧,以为本官已站队长公主,所以才会出手对付。
与其说是对付本官,不如说,他们是在给长公主警告。
当然,这些与本官最近查到的一些东西,脱不了干系。
他们害怕本官会呈给长公主,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李杳蹙着眉头,“宋大人到如今还没与长公主站在同一边吗?杳儿还以为,你早已看清长公主苦守云府多年。一心一意都是云府的百姓。同您的初衷是一样的。
你们是同一种人,为何?”
宋翊暗下眼眸,“确实如此。本官心里早已站在长公主那边。可是,你还记得,当日驸马爷被人诬陷入狱,那本地狱楼的账本便是长公主给予本官的。
长公主她并不清白。
地狱楼,也绝非和善组织。
本官不得不怀疑地狱楼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她若真心为民,又怎么会有如此暗黑的组织。
所以,本官迷惑。”
李杳微颔着首,她明白了,在宋大人眼中,除了白就是黑。他既是白的这一方,自然一切与黑有关的一面,都是他不能所容忍的。
“宋大人,你现在还这么想吗?”李杳问道。
她很想知道,宋大人经此一遭,是否能明白长公主的难处。
宋翊微点了一下头,好像扯到伤口,还咧了一下嘴。
“也许从前是本官错了!”
“宋大人,您能这么想就好了,不枉长公主对您的期待。”
宋翊轻笑,“你倒会劝人。”
李杳不置可否,她是会劝人,而且还会揍人。
“你说的那些,杳儿也能明白。此番欧阳家估计是拿你杀鸡儆猴。就是你说的查到欧阳家罪证是什么?
我想,这也是他们要杀你的关键吧!”
宋翊眸子暗下,“这个本官见到长公主之后会呈上。”
李杳瘪了下嘴,搞半天,这个宋大人还是如此谨慎。
也好,亲自交给长公主,比她再转告强。
这也是变相的投诚?她觉得是。
救了一场人,还花费了她许多的灵丹妙药,结果这宋大人精得跟猴子似的,半个有用的消息也没告诉她。
亏大了!
“您好些休养,我也得回长公主府休养了。”李杳背起布包,打算回长公主府住上几天。
然后再让师父回来一趟,她好光明正大的走出长公主府府门。
这偷偷摸摸,掩耳盗铃的游戏,她玩腻了。
“杳儿,烦你告诉长公主一声,下官想见她。”
李杳点头应下,“得了,保证传达。”
又要给他治病,还要给他跑腿,李杳越发觉得自己亏得很。
“那个宋大人,你记得吃药的钱要给我呀!”
留下这话,李杳快步往外走,不给宋大人还价的机会。
可是刚走出客院没多远,就被黑脸与李寄风拦住。
“你现在不能回长公主府,”黑脸开口道。“府外有探子,苏宅 被人监视。”
李杳摊开手,“有探子不正常吗?现在云府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平静,私底下烂成什么样子了。
我出来这么久,他们欧阳家不可能查不到。
不过,他们不声张,我就当他们不知道。
再说,有你在,他们也近不了身,不是吗?”
“此番与从前的不一样。”黑脸满脸严肃。“这人把我甩了,”他又有些惭愧。
李杳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
“越是动用高手,就证明他们急了。”她伸手,拍了拍黑脸,“别担心,常宁咱们都收拾了,还怕一个见不得光的探子。”
这么一说,黑脸心里也松放了一些。
“也是。”
李寄风却不像他们俩这么轻松。
他绷着张脸,“还是小心为上。”
李杳正打算安慰他两句,就见青黛疾步而来,她鲜少如此鲁莽,没有分寸。
“小姐,外头有人找麻烦!”青黛站定,眼里急切。
若是一般找麻烦的,有柴管家与青黛,定能打发。
现在连青黛也处理不了,显然来找麻烦的不是一般人。
“是欧阳二爷,”青黛又说。
“说什么?”李杳带着他们往前门赶去。
青黛边走边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