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在甲板上,李杳丈量了一下。
她到底要精准一些,好做安排。
大家看着她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没有去打扰。
小九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他不敢言,也不敢问,怕一问杳儿会觉得他居心叵测。
只好靠在旗杆上,静静等待。
李杳花了小半刻钟,终于在心里谱了个图出来,心满意足朝小九跑来。
晚风和煦,她身着普通的麻布衣裳,没做任何修饰。风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打在她灵动的脸上。她一抚,便露出夺目的笑容。
如果不是知道她要做什么,这一定是场愉快的远行。
很难想象,她换上美丽的衣裙,在晚霞与波光中,会有多么美丽动人。
“喂!”李杳伸出手,在小九眼前摇了摇,“想什么出了神?”
她都忙死了,这人还有心情放空。
果然只有她是牛马,公子哥就是公子哥。
天知道,她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在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小九眼里敛笑,收回思绪。
“算你有良心!”就像从无芥蒂那样,李杳不愿再与他计较。就像黑脸说的,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心计,能否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
只要他是个好人,是个全心全意为百姓的人。
这样的明渊君主才能让同她一样的普通人过上好日子。
罢了,大度一点。
甲板上,李杳做出了她心底纠结了许久的决定。
“这次闵将军来了!”小九轻声说。
李杳同他一样靠在旗杆另一边,“他亲自带队?”
“闵将军隐匿了多年,许久不曾作战,但你不要怀疑他的能力。”
李杳窝起了嘴,“我可没怀疑。只是纳闷,他怎么出山呢?”
“嗯,我也不知道。”小九唇角浮出一丝笑。
“总之,他来了,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李杳点点头,有些怀疑是不是小九担心,特地请他来的。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云府是明渊的命脉,闵将军出来守护,实属正常。
“他们登船之前,我再上来布置。”
李杳想到,东西不能拿出来太早,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九伸出手,“下去吧!”
李杳怔住,不太好意思把手放在他手心,遂当作没有看到。
然后走在他前面,嬉笑道,“那康员外这会一定暴跳如雷了吧!想必他会要来验船,也会沿途找一些证据,这么说,还得等上一两天。”
小九收回手,贴腹轻摩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终不是从前那般了。
康宅,门口两头石狮子,像是泄了气,再无勇猛的姿态。
“爹,这事也太有蹊跷了!一定是那个司马公子干的。除了他,儿子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知道我们的这桩买卖。”
康老大被康员外甩了两个耳光之后,脑袋灵光了一点。
“现在说这个有屁用,你有证据吗?”康员外已经气得吐了两口血。
“爹,那你说不是他会是谁?”康老大肿着脸,每回出事,爹就只会怪他。
明明老二主要负责此次事情。
要不是老二贪杯,喝得不省人事。带人跟着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爹这样,真的是太偏心了。
什么都怪他。
虽是这样,康老大也不敢表现出来。
“爹,照我看,与那李仁范脱不了干系。想想咱们什么时候这么倒霉过,自从这个李仁范出现,咱们做什么都不顺。
昨晚,要不是他,儿子也不会晕死。
是他给儿子下了迷晕药,这才发生白日的事情。”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人会要了我们全家的性命的。
那些原铁可是冯大人的呀!
他就咱们卖到赤琼国,无论是谁,是要是赤琼国的人都可以。说是那边的人,自有办法弄到手中。
现在,可怎么办呀!”
康员外,急得又吐了口血。
“爹,咱们跑吧!”康老大想到了这个绝顶妙计。
“跑你个大头鬼。”刚吐完一口血的康员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顺起手边的茶杯,砸向这个蠢儿的头。
“跑到哪里去?那冯大人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守城将军,咱们一家连城门都不了!”
康员外气得仰在靠椅上,大口的吐着气。
屋里面,死一般沉寂。
许久之后,康员个坐了起来。
“你们两个现在给我去查。老大,你去码头那个房大胆的船上搜查一番,看看货是不是已经上了船。
若是那司马公子想吞我们的货,还是要运到赤琼国去的。
除了船上,还得搜寻一下码头附近,看有没有咱们那千吨原铁的痕迹。
那么多的原铁,不可能凭空消失。”
“是,爹 ,儿子一定办到!”康老大立马答应。
可他不动,想看他爹给老二安排什么样的活。
可别是他一离开,这两人就跑。
“老二,”康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