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
李阅炎朝大家说道,“今天特地请你们过来,是我有话同你们说。”
李杳有些诧异,她没想到今晚武伯伯他们过来,是爹特地约来的。
只知道这三天,爹很沉默。
除了陪着娘,就是守着刚出生的小弟弟。
偶尔会同干爹说上几句话,但也不多。与她说的话,少之又少。
“阅炎,什么事情搞得这么正事。”朱武爽朗地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
李阅炎紧绷着神色,像是做了极大的努力。
开口道,“我打算去边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但是李杳也没想到,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主动。
自从黑衣人把全村人抓住之后,尽管获救,也为了大家不那么忧心,找了那样的说辞。
李阅炎心里仍是如同火烧。
看着刚生产完的妻子,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子,看着为了家里硬撑着做大人的女儿。
他的心就像灌入了无数寒风,抽痛得厉害。
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就没有这么多灾难与痛苦。
连最简单的平静都没有。
他明白,是他的身份让危险随行。当然,如果他够强大,是不是这些危险就无所遁形?
他要去边境,解决那些要他命的人。
只要他离开,所有的危险也会跟着离开。他想。
“阅炎,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边境不比云府,那里比这更危险。”
今天到场的,都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也是不计较他带来危险的人。
所以大家对他更多的是关心。
朱武的话,也是大家的话。
“对呀,我上次听说,北襄国正欲发起对边境的进攻,极有可能打仗。你这个时候过去,可不太行。”龙大说。
蔡四叔点了点头,“你是想去认亲?要是去认亲,我支持你。但你得选好时间,不急这一时。”
“不!”李阅炎皮垂下眼眸。
“我这个样子去认亲,不是拖累人吗?你们听说的,我也听说了。我打算去参军。”
李阅炎轻叹了口气,“谁不想认自已的亲生父母,可我也不想因为自已的无能拖累他们。
自从知道自已的身世,那暗地里让我们分散的人,也就冒了出来。
我想战王他肯定也有所察觉。
一直未找来,怕是被事情缠身。
他守着边境,肯定很苦。”
朱武凛神,“你能这么想就好。”他多怕阅炎会因为战王夫妇久不来找他,心里产生怨怼。
因为阅炎从前过得实在不好,李老头夫妇做的事情简直难以磨灭。
“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朱武想起从小一起长大,阅炎的性格实在称不上果断。
虽然这两年好了那么一些。
但他仍怕他只是冲动。
“想好了!”李阅炎说,“我这人优柔寡断,又悲天悯人,实在不是什么好性格。”
“我总不能明知道给大家带来危险,还不去改变。”
“对不起!”他又说,“我想我去了边境,进了军营,肯定能磨练一番。
北襄国来犯,我也听说了。这也是我这次做出决定的重要原因。
我想我不能认战王,至少能帮他一点是一点。
听说,他都快六十了!”
“你去了,家里怎么办?”朱春也在,他现在心里只有他的家人。
虽然都是女儿,但个个体贴,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很合格的父亲了。
这是四丫表扬他的时候说的。
为此,他十分自豪。
“我,”李阅炎垂眸,“家里......”
他抬起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王正,“我也托付好了!”
王正心里难受极了,他是最早知道李阅炎有这个打算的人。从冷 残峰上下来,他就同他提及。
但他不放心,便想着给妻儿安排好住所,等着幼子出生。
这一次的黑衣人,不过是加快他离开罢了!
别人理不理解不知道,但他能理解。因为他太知道没有父母的痛苦了。就像他,一个孤儿,谁说他不在乎,他在乎极了。
当初同他们一块进山,不就是看中了他们一家的温馨与爱吗?
他羡慕极了!
“放心去!”王正重重吐出三字,便再也不言语。
大家看向李杳,就是李阅炎也把目光投向这个主意大的闺女。
“爹已经做好了决定,再问杳儿,杳儿又能改变什么?”
李阅炎惭愧地垂下头。
“杳儿只能说,爹若不在,会尽最大的能力护着这个家。但您要是离开,您的安危,杳儿怕是顾不上了。”
“爹会保护好自己。”李阅炎抬起头,像是保证。
“事实上,您是一个好爹,所以杳儿不反对你。但作为丈夫,合不合格,就得问娘了。”
李杳看向堂屋里的门口方向。
苏氏还在坐月子,但她早有感觉丈夫的心事,这会她在门后听了许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