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揉了下头,故作埋怨,“别打,打傻了容易发疯。”
房大胆哈哈大笑,他现在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养育了这样稀奇的子女。
那个天天缠着他出海的自不用说。
眼前这个丫头,很是打破他从前对姑娘家家的印象,大胆、猖狂不说,十分有头脑。
再说那个一面之缘的大公子,模样也是清润贵气,表面上温润尔雅,但眼底全是精明。
能养出这样的子女,想必爹娘也是人中龙凤。
他到底是羡慕了!
“房大叔!”李杳唤了声走神的房大胆。
“想去码头看看地面上的工人吗?”房大胆提出。
“杳儿正有此意!”李杳眨了下眼。
大坳村有三十左右青壮年,虽然山里的山货不至于让他们饿肚子。但怎么也比不过有固定的收入。
上次回去要爹去同武伯伯商量,除了想替大坳村的人谋生路,当然也有她的私心。
要在云府生存下去,码头这块至关重要。她喜欢有自己的人在,那样就能随时应对任何可能。
不过因为朱音娘的话,这几天她总是会想起,大家是否同朱音娘的想法一样。
当然,如果大坳村的人不来。她自有其他打算。
但是如果来了,她会很开心的。
所以这会,她确实心里记挂着去码头看一看。
这一次,房大胆没让她请客,直接同掌柜的打了个招呼,“挂我账上,月结。”
掌柜乐呵地应下。
房大胆走出两步,又转过头,“以后这两位公子过来用餐住宿,也都挂我账上。”
李杳今日男装,房大胆自然称她公子。
这点上,李杳觉得他其实心细如发。
“好了好了!”
掌柜边笑边同房大胆几人摇手。
出了客栈,李杳客气地同房大胆道谢。房大胆偏头睨了一眼她,“我比较喜欢你不客气的样子。”
李杳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呢!”
“随你!”
房大胆领着两人往前走,一路上不少人同房大胆打招呼,他都冷着张脸,最多点一下头。
李杳感觉这人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人都是多面性的,就像她一样,笑的时候可能是真开心,也有可能是不让人担心罢了。
像房大胆, 经历的事情,怕是已经养成了在外不苟言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码头树立起他的威严。
让人不敢轻易得罪。
很快到了码头,也到了房大胆的地盘。
二十一艘船威风凛凛地靠在岸边,每一艘船上都挂着一面写着“房承”二字的旗帜。
它们就像马上要出征的士兵,十分气势。
再看离它们不远,也有一些船。虽然同样大小,但看上去就没有这个磅礴的气势了。
李杳弯了下唇。
云府码头三分天下,自己今日开始,将一一侵蚀,用不了多久,大概就是房承独大了。
若是房家能像胡家一样收敛,自有生存的空间。
若是没有,相信房承也绝不会手软。
船队招收,虽说不收上船的人。但地面上的活也不少。
至少仓库需要人,上下卸货需要人。光这两处,就要招收百余人。
加上房大胆名声在外,不少周边村庄,以及码头的原住民,都争先恐后地排起了长队报名。
李杳看了一眼队伍,有点失望。
大坳村并没有来人。
也好!
“走,去那里面看看,”房大胆指着一处房子,便是码头对面那排铺面中的一间。
李杳满眼疑惑。
“并不是这一次就招齐了人。码头工人经常走走停停,也有许多只做一天、两天的临时工。
你不常在码头,肯定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这么一说,李杳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间铺面你用来招人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铺面门口。
房大胆一到,里面就有三张脸齐刷刷地转过来。
又立马起身,“大爷,您快请进。”
房大胆提脚走了进去,睨了一周,“怎么还乱七八糟的,你们怎么做事的!”
其中一人回答,“大爷你熄熄火,您没说用这店铺做什么,我们仨也不敢擅自做主。
而且三爷今早才让人把铺面腾空,我们正准备收拾。”
这个解释让房大胆也不好再发作,只得说,“赶紧打扫出来。”
三人立马领命。
“大爷您打算用这铺面做什么?”为首的那人问。
“你别管,干你的活。”房大胆赶人家走,就转过头对李杳说,“你有什么好提议?”
李杳指着自己,张了张嘴,“您问我?”
她没想过房大叔会问自己,毕竟她没想过再插手他船上的事情,一直以来,她只想把地狱楼的人安顿好。
房承嘴角带笑,“我听寄云说,你们家的厨艺十分好,我一个人漂泊了许久,只想吃点儿好的。”
这么一说,李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