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等毒妇多年无所出,不过是因为我要休了她,故意陷害我罢了!”
贾有金的话让庄氏彻底愤怒了。
休了她!
这么多年她没所出,还不是因为这个臭男人。
今日她出现在这,也是因为宋大人同她保证过,会替她争取她应得的。
贾有金,你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大人,民妇所说句句属实。这裕老大是我们府上的长工,堂上这一家子除了裕老太是他娘,其余的人都是他请来的村民。
这些人不过是裕老太的亲戚。
而裕老头也不是这裕老大的亲爹,不过是他的继父。
他们母子与贾有金勾结暗害裕老头。
这些贾有金都亲口同民妇说过。”
李杳不知道宋大人怎么有本事让庄氏来作证的。
但裕老太这一家人的古怪,她也看出来了。
宋大人猛拍了一下惊堂木。
吓得堂上的几个孩子哇哇哭,有两个妇人承受不住,率先求饶。
“大人,我们是被他们骗的。
裕老太让民妇演她几天小儿媳妇,就给民妇五两银子,民女在村里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所以就同意了。
她还保证咱们不会有事,所以才答应她的。
这几天关进牢里,她又许了五两银子。
大人,民妇是被她骗了。不知道她要害人呀!”
有一就有二,另一个也说,“是呀,她让民扮她的闺女,说是怕别人认出裕老大的身份。
民女还看见裕老大喂了裕老大吃了药,趁天还没大亮抬到公主府门口。
有人上前,他就让我们一块冲出去。
只管哭就对了!”
贾有金一听,腿都软了,彻底瘫在地上。
他害怕的不是宋大人,他知道只要他说出实情,他这个情况最多是关几年。
但他不能说实情,因为只要他说出是欧阳朔叫他干的。
那么他就彻底没有了活路。
这事只能他认下。
“是!是我!”贾有金颓废地说,“是我看不惯他,所以故意害他。”
覃大夫看向他,“你我无冤无仇,在这之前也从未见过,更遑说有什么恩怨。你觉得宋大人会信吗?”
师父还是有脑子的,李杳朝他看去。
微微一笑。
“宋大人,民女有话说。”李杳突然大声道。
“民女要状告欧阳朔!”
宋翊捏着手中的账本,目光投向门口的李杳。
他实在不明白,她又要掺和什么。
眼下贾有金认了罪,这个时候解决是最好的选择了。
小姑娘实在不懂欧阳家的实力,又岂是谁能撼动的。
要不然长公主也不会把账本交给他,让他定夺。
须不知长公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动欧阳家的最佳时间。
可李姑娘似乎并不罢休。
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告欧阳朔,实在让他骑虎难下。
“李姑娘,你的状告与本案无关,以后再说。”
“大人,肯定有关,要不然民女也不会这个时候开口。”
李杳仍坚持。
宋翊撑着头,头一次感觉到这小姑娘的任性。
“李杳,此案已经了结,切勿多生事端!否则,休怪本官判你一个不敬之罪。”
还想再说的李杳忽然被大哥拉了一下衣角,侧目对上大哥的眼睛。
看得出大哥也不赞成。
李杳收了声。
她真不明白,明明可以把欧阳朔拉出来,明明长公主也把账本找了出来。
为什么宋大人突然就不审了?
他们到底在怕什么?欧阳家当真让人如此惧怕。
一时气恼,李杳转身往外走。
师父能出来她应该是高兴的,但这会她真的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怪宋大人,还是怪长公主,还是要怪欧阳家坚固的底蕴。
宋大人判了案,覃大夫被放了出来,贾有金与裕老大裕老太都关进了牢房,因为害了一条性命,加之要陷害的是当朝驸马,自然得重判。
所以判这三人斩首示众。
余下一干无知村民,孩子被家人接回去,男人妇人都关三五年。
李杳回了杨柳巷,她哪里也不想去,并且让绿芜与红芍回了长公主府。
覃大夫走出衙门,就被纯禾请上了马车。
他没想到安平会来,所以在马车里看到她的时候有些吃惊,当然也很动容。
“你怀有身孕,实在不宜奔波。”
坐下之后,他把安平揽到怀中。
“驸马,你会不会怪我?”安平问。
“怪你做什么?我自然知道你的苦衷。”覃大夫摸了摸她的头,“欧阳家根基坚固,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安平挪了挪身子,“可我也把地狱楼下账本给了宋翊,我想过了,若是宋翊要追究到底,我也会竭尽全力扒下欧阳家一层皮。
但这样,并不能彻底动摇欧阳家。”
覃大替轻笑起来,“你竟然在担心杳儿生气?你放心,杳儿聪明,肯定会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