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因为这会哭声着实让人心焦。
“当家的,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爹,爹,你醒醒!”
“娘,爹睡着了!”
“当家的,你起来看看呀,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我儿,我儿你怎么这么惨呀!”
花家全围在地上哭,只有花二哥红着眼睛,用手背擦了擦脸。
“太可恶了,他们这些人欺人太甚。”
听这话,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李杳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让他们都走开,我给你爹看看。”
花二哥看了她一眼,似乎怀疑。
“花二哥,我妹妹医术不错,我身上的伤都是他处理的。”
李寄风把手背上的伤露了出来。
“多谢,多谢!”
花二哥忙不迭地冲李杳说。
又马上把一大家子赶到一边。
花家的人也停止了哭,只有最小的痴傻儿还在那叫爹。
李杳上前,绿芜跟着走了过去。
李杳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个小药箱,摆在一旁。
红芍贴心地把灯笼照近了一些。
花家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到现在才发现,这几人似乎来头不小。
不说这两个婢女穿着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养的。
就是中间给当家人看病的这个姑娘,就浑身带着贵气。
举手投足浑然天成,让人不敢造次。
花婶子捂住小儿子的嘴,眼泪都忘记擦了。
李杳给花铁匠检查完之后,立马给他喂了一颗药,又灌了半杯水。
又从布包里拿出一包药,“把这药熬了,三碗煎成一碗。”
花大嫂反应最快,“我去,我去煎。”
她还怀着孕,可这会利索得不得了。
安排好这些,李杳开始给花铁匠处理外伤。
破衣裳直接咔嚓一下撕了。
露出花铁匠身上的伤,李杳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红芍和绿芜则是好不容易忍住了内心的恶心。
处理好花铁匠身上的伤,竟花了小半个时辰。
李杳都有些疲惫了。
等到她收好针,绿芜扶起她,“姑娘,我来收拾。”
李杳点了点头。
王正直接找来一把椅子,让闺女坐下。
“好了,他不会有事了!”
李杳喝了几口水,淡淡地说道。
花婶子看了看地上的丈夫,又看了看李杳,最后呜呜哭了起来。
“多谢,多谢姑娘!”
她扑通跪在地上,“谢谢,谢谢!”
红芍去把人扶了起来。
李杳问道,“你们这是得罪了人,还是结了私仇。”
花婶子一个劲地摇头。
“娘,你就说呀!”花二哥满脸怒气。
“不要怕!”李杳左右看了看,“我身边这两位是公主府的人。你们有任何事情,都会有人替你们做主。”
其实带红芍绿芜过来之前,李杳就想好了。
无论哪种原因,红芍绿芜都能起威慑作用。
能让寄风哥忍不住出手的事情,也绝不简单。
她也知道城南乱,但没想到乱成这个样子。
要是能解决城南的这些问题,长公主在民意上是不是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就在李杳给花铁匠治伤的这段时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以长公主府的名义行事,更好!
“我说!”花二哥看起来性子很急。
“其实这事不止今天发生,咱们这附近的店铺都有受到骚扰。
不过我们家首当其冲罢了。
有人想买下我们这块地方,至于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就是半个月前开始,先是有人来游说,说是给我们一笔银子,让我们另外找地方生活。
我们家这么多人口,又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所以不愿意搬。
周边街坊邻居开会的时候,我爹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没想到就这样了。”
花二哥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我知道那些人是想杀鸡给猴看,拿我们开刀,好顺利买下咱们这块地。”
原来与那李仁范没有关系,还真是她想多了。
李杳撑着下巴,“谁要买这块地,没人知道吗?”
花家人一齐摇头。
“谁要买我们也不能同意呀!云府这么大,只有城南这块最便宜。
那些人要买这些地,若是给足银子能让我们去城西城北买几间房子也好。可他们只肯一家补偿五十两。
也不管我们家有多少人,原来住的地方,做买卖的地方有多大。”
绿芜听得眼睛都瞪出来了,并且一脸愤慨。
若是这五十两在乡下,是可以盖几间大房子,甚至一大家子安稳度日都可以。
但要在云府安家,就难了。
花大嫂的药熬好了,花婶子小心翼翼地给花铁匠喂下。
“怎么还不醒?”她很着急。
李杳道,“再在半个时辰应该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