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上去很不好,除去突然老去的容颜,这会已经气息微弱,濒临死亡只剩一口气。
“师父,镇定点!”
李杳抓住覃大夫的手腕,“冷静!长公主还得靠你医治。”
没人理还在讥笑张狂的法师,只当他在狗吠。
覃大夫长呼了一口气,声音微颤。
“他借了安平的寿命,使得安平瞬间老去。”
镇定下来,他说。
“安平如今已油尽灯枯,我给她施针封穴,暂时能保她一命,但也只是能保她一命。
她是爱美的,一定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李杳边听边帮忙褪衣。
褶皱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师徒眼里。
李杳微抬起头,就见师父已持针在手,满眼心疼。
却是半点嫌弃也没有。
“你们师徒不必枉费力气,既然知道我是借命回春,她又怎么可能救得过来。”
被捆得死死的法师仍在叫嚣。
“放了我,我可以救她醒来。只要你们愿意,她也可以同我一样,永远青春。”
覃大夫微微皱眉,飞快的运作着手上的金针。
等到一百零八根金针全部插入长公主的身体,他全身也浸透了。
李杳倒了杯水,“师父,你先歇歇。”
覃大夫端着水一饮而尽,目光仍停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命是暂时保住了,他长吐了一口气。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早知道那一天,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杳儿,让他闭嘴!”
这是头一次,覃大夫暴戾得额头青筋凸起,太阳穴突突。
李杳便充当起打手,几步上前,一脚踢了过去。
“我师父让你闭嘴!”
她这一脚不偏不倚,直中法师背脊骨。
“咔嚓!”
骨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那法师嚎叫一声,“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除非你们想让她永远一副鬼样子。”
李杳晃动着脚,“你还敢威胁我们!”
她蹲下,“就你这妖功,让你年轻了又怎么样,今日还不是落在我们师徒手中。
即便长公主永远这个样子,也比你丢了性命强!”
“哼,可她也别想活!”法师嘴巴半点不饶人,“一个女人,她在乎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她的容颜。”
李杳回头望了一眼床上。
安平长公主已经醒来,这会正靠在师父的怀里。
她伸出双手,看着满是褶皱的手,眼里满是惶恐。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惊恐得她奋然推开了覃大夫。
“走!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她大吼,“走!你走!”
“哈哈哈,”地上的人又在大笑,“还不快放了我,她离不开我,没有我,她就要永远看着残败的自己。”
这话深深刺激着情绪不稳的长公主,“我不要这个样子,我不要!”
让她更痛苦的是,她苍老的模样竟然暴露在她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眼中。
“安平!”覃大夫紧握着她的手,“别怕!别怕!我们不受他的控制。”
“我不要!”长公主仍疯一样地挣扎,“走,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安平,我们是夫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妻子。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陪着你!”
“骗人!我年轻好看的时候你都不来找我,现在我这个模样,我又怎么信你真心。”
“你相信我,我早就想来找你的。
当年没跟着来,除了因为想替爹铲除重毒派,还有就是因为我以为你只是拉我做一个借口。”
李杳抓了抓眉毛,都不敢吭声怕打断师父同长公主互诉衷肠。
她不想打扰,可碍不住那个还想垂死挣扎的法师聒噪得很。
“真是一对郎情妾意的好夫妻。”法师本事还不小,虽然挣扎不开收缩网,可这会已经坐了起来。
“我倒没想到覃大夫就是长公主那废物老公。
可惜呀!
枉这天下人认为你医术精湛,可你也没本事把长公主恢复原样。
因为普天之下,只是本法师会这回春术!”
长公主激动地挣扎,被覃大夫死死抱住,“我说了无论你什么模样,你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
“呜呜……”
长公主泪如雨下,终于哽咽道,“好,大不了半年后我同你一块死!”
她还以为覃大夫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只有半年寿命。
李杳感觉差不多了,再听下去,她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没想到这法师还成功助功了师父和长公主,算他积了个小德,待会送他上路的时候,她会温柔的。
“咳咳,你是行巫什么人?”
李杳给师父使了个眼色,让他安抚为长公主,现在她要好好审问一下这个法师,看到底是谁派他而来!
毕竟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他就找上长公主。
普天之下,爱美的女人不在少数。这法师要借人寿命借人容颜,不找别人,就找长公主。
要说这里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