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阅炎可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孩子的。可是今日这事,不给对方一个交待。很有可能会让他们整个新村无法在这立足。
就算留了下来,将来他们村与附近仅剩的这几个村的人将世世代代交恶。
虽然不知道对方所说的山神到底是何物,为何让他们如此这般恐惧。
但他知道的是,寄云是把他们得罪得透透的了。
“交人!交人!”
几百个汉子把手上的工具往地下坉,坉得“砰砰”响。
“村长,让他们交人,不然我妹子白牺牲了!
如果他们不交人?
那山神再发怒,你又打算拿谁家妹子去堵山神怒气。”
“交人!交人……”
“是我!是我!”李寄云冲了出去,他红着眼,“是我干的,你们要抓人,就抓我。与其他人无关!”
王正伸手没拉住他,他已经冲到那男人面前。
李阅炎忙追了过去。
“我儿犯了你们的禁忌,我愿意代我儿去你们山神庙……”
“哼,你滚开!”那男人红着眼说,“你儿子还不一定有用,山神喜欢的是女童。”
他呜咽道,“若是大男人有用,我也替我妹子去了。”
邬肃与狗蛋老鼠也要冲出去,但被新村的男人眼疾手快拦住了。
眼下事情还不知怎么处理,多一个多一份麻烦。
“把他绑走!”
对面村长终于开了口,“你们也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李寄云被吓得不能动。
刚刚那凶恶的男人已经带着数十名男人抬着李寄云走了。
他们要赶紧把李寄云送到山神庙中去,以乞求山神不要发怒。
还要把神物重新供奉,希望山神没有发觉。
李阅炎望着儿子被扛走,拳头紧握。
要不是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闺女拉了下他,他真怕忍不住冲出去,把儿子抢回来。
而李杳在拉回李阅炎的时候,已经给暗处的黑脸使了眼色。
黑脸当即就跟了过去。
“走!都回去吧!”
对方村长长长呼了口气,转身就走。
朱武忙追了过去,“老村长,村长!”
“年轻人,不是我们不尽人情,你们等上三日,若山神没有发怒。我尽量劝我们这几个村的村民,饶了那孩子。”
朱武说,“老村长,可否告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已经落户在此,真怕以后还犯什么忌讳。
长此下去,积怨良多,对你们和我们都不好。”
老村长思忖了一下,“晚一点你抽空来我们家一趟,我仔细说予你听。”
他压着声音,“此事不宜招摇,你避着点人。我家在大田村村口进去不远第三个土房子。”
说完,那村长四处看了一眼,似乎怕被人发觉。
一下子,对面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而新村这边,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这才来不久,先前这些人不理人就算了,今日这事就好像他们故意找事一样。
他们觉得,这些人是故意用山神做借口,给他们警告。
似乎想要安顿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阅炎,你也不要担心。”
朱武与几个汉子围了过来。
“晚一点,我去那村长家问问清楚,若他们真的要对寄云下死手。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对,大不了同他们拼了。咱们再换地方。”
龙大十分义气地说。
朱桐扭着他家老鼠,朱勇抓着孙子狗蛋也走了过来,邬肃跟着。
“阅炎,我问了。是我家老鼠提议干的,寄云还阻止了。”
“对不起阅炎叔,”都鼠哭哭啼啼,“寄云让我不要拿,可我觉得那牛头好可怜。”
朱勇踢了一下狗蛋。
“这小子也有份,木箱是他钉的。”
狗蛋啊啊叫,“本来就是,不是说不能杀牛吗?他们还拿牛头祭祀,我看他们是想吃牛肉了。”
朱勇举起手,“不许胡说!”
一直不作声的邬肃向前两步。
“我们确实见到了牛骨头,除了这牛头,我们在山神庙不远处还发现了一堆牛骨头。应该是埋在地里面,但被雨水冲刷出来了。”
“对对,邬肃说得没错。那些牛骨头分明是被煮过的,我看肉就是被他们这些人吃了。
还说什么祭山神,狗屁!”
老鼠从朱桐手中挣扎,“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李阅炎提脚就准备走。
“爹!”李杳唤住了他,“这事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我们从长计议。”
王正拉了一把李阅炎,“我们也着急,但先听杳儿说。”
李阅炎抓了把头发,扯了扯,“我不该动手打寄云,他做错了事,也是我这个爹没教好。”
“武伯伯,等你从那老村长家回来,我们再商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伤害我二哥。”
李杳睨了几个皮孩子一眼。
“这事无论是不是对方找事,但若你们不多手多脚,他们也没理由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