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太后立马就心疼起来。
从京城到云府,岂止一千里路,足足有三千里。
要不然安平去云府这么多年,也不会一次也没回来过。
皇上与安平虽然都不是她生的,可是从出生就养在膝下的。
又怎么不想念。
这个叫杳儿的小姑娘,说话做事与安平还有那么一点相似。
就说这赠粮一事,若是安平也会同她一样考虑周到。
“那哀家折成银子给你,你带到云府或分钱,或买成粮再分,都成!”
李杳觉得太后确实是个好太后,遂跪在地上叩了个头。
“民女谢太后,民女替青山村所有村民谢太后。”
这边豫公公拿了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李杳。他在宫中生活多年,却也知道百两银子买两千斤粮食是足够的。
又得了一百两。
李杳以为这一趟收获已经够了,她也应该不用再跪了的。
哪知皇上的赏赐才将将开始。
听到安海公公打开一张长长的纸,一件一件的念,李杳头都晕了。
粮食、布匹、金银珠宝、吃穿用度,应有尽有。
安海公公足足念了一刻钟。
直到念到,“京城铺面两套、四进宅子一座、云府铺面六间、三进宅子一座。”
才算结束!
李杳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应也太多了吧!”
皇上微微把身子倾前,噙着笑容。
“不多,比起朕的性命,与榑儿的性命,这点算什么!”
李杳弯唇,笑出声。
“那民女就却之不恭了!”
安海公公把单子递到李杳手中,“李姑娘,除了云府的铺子与宅子,其余的东西皆会送到您京城的宅子里。”
李杳微笑着,“多谢安海公公!”
这时候,殿内各嫔妃也是心情复杂。
早知道皇上和太后这么多赏赐,她们就不献丑了。
独独慎妃,表情都挂在了脸上。
亏了她那对步摇,皇上也忒大方了。知道的是感谢这小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道的还以为嫁公主了。
那单子足足有两米长。
再说,救人的不是那个覃大夫吗?怎么功劳全算在他徒弟身上。
真是不明白,一定是皇上躺久了,脑子转不过弯来。
正想着,又听到皇上的话。
“覃敏之,此行回云府,你就不要乱跑了。朕把姐姐嫁给你,让你做驸马,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
你要是不满意这个婚事,趁早说予朕听。
免得朕的皇姐苦苦等待!”
慎妃瞪大了眼睛,左右移动。
天啦,她听到什么呢?
一定是她听错了!
不是当年皇上恼了安平,安平一气之下跑去云府,找了个白丁上门吗?
与这覃大夫又是何关系?
同她一样震惊的还有不少宫中老人。
皇上这话好像不是与长公主不和,可是这么多年不说,今天怎么又说出来了。
太后幽幽道,“当年哀家就不赞成这门婚事。”
她睨着覃大夫,“你们果然不是良配。”
覃大夫脑袋冒汗,背也湿了。
可别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啊!
可是太后对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婚是皇上赐的,哀家不好说什么。但是,今天哀家也把话摞在这里。你们要真合不来,这婚事就作罢!”
李杳默默地退到师公身边。
活该!
似乎师公与她有同样的默契,两人都是微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有覃大夫一人汗流浃背。
“草民回云府就是赶着去见安平,此次要不是进京,安平都该怀上孩子了!”
覃敏之这话可谓胆大包天。
哪知太后不怒反笑,皇上亦如此。
“那好,哀家就不耽搁你们赶路了。只是你这话既然说了,明年哀家看不到皇外孙,唯你是问!”
“是!”
覃大夫躬着的背,总算立直了。
回头望了一眼置身事外的两人,哼哼笑了两声。
从上阳宫出来之后,趁着有时间,李杳打算去皇上赐的宅子看看。
主要是皇上赐的东西太多,她打算收到空间去。
她又不打算住在京城,东西得带走。
于是让小九带出宫,也与梨嫔告了别。
皇上赐的宅子在京城东部,那里多是达官贵人富贵人家。
四进的房子在那块一点也不突兀,普普通通。
不过胜在环境好,算是闹中取静。
一进去,就有一个老人实迎了上来。
见到来人,他慌忙跪下。
小九解释说,老人一家五口守着这宅子许多年了,除了他们一家五口,宅子里再无别人。
李杳请这个自称柳伯的人起来,便请他带路。
柳伯话不多,但每到一处都会说明用途。
有些树,有些花草,包括墙上的画,他都会说上一遍。
除去这些,便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看得出他对这宅子的用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