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吃力地摆了摆手。
便是按下这话不说了。
昨晚从榑儿口中也了解到了许多情况。
他虽重病,但不是脑子坏掉了。
“皇上用过早膳了?”
见此情况,李杳开口询问。
邓院判还跪着不起,李杳需要给皇上输血,他留下实不合适,故找借口想打发走他。
洛梨道,“吃了一点白粥。”皇上胃口并不好,吃得也不多。还是她劝了许久,才吃下小半碗。
“邓院判对药膳可有研究?皇上初醒,白粥虽好,但营养却是跟不上。
若是有那助气养力的药膳,不失为一个进补的好办法。”
覃大夫也帮腔,他一早扭了邓院判来,其实也是想给他谋一条生路。
皇上昨夜就提到了他,不如早点过来,表明忠心,也能亡羊补牢。
不至于落得个抄家流放。
两家虽然不对付多年,可实际上从未做过伤害对方的事情。
很多时候只是看待问题的方法不同罢了。
邓院判在太医院摸爬滚打多年,又岂听不懂这师徒的意思。
当即点头。
“药膳食疗老夫最是拿手。”
他言辞恳切,“皇上,罪臣一定亲手调制,写好配方,盯着御膳房做。保证让您早日恢复健康。”
皇上睨目,“起来吧!”
他没有多说,只说,“你该瞒得住?”
邓院判立即明白皇上的意思,激动点头。只要皇上同意他药膳调理,他和他全家就有了活的希望。
于是他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覃大夫照例给皇上把了脉,先说了一堆恢复得很好的话,就开始准备给皇上输血。
人已经醒来了,就没必要去空间。
李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血袋与输血装备。
虽然奇奇怪怪,但皇上也没多心。
毕竟覃敏之年少成名,是医术上的奇才,这十几年要研究出这些东西也很正常。
李杳扎好针,调好输血速度,“皇上您可以躺下,半个时辰就好了。”
皇上摇了摇头,“睡了大半年,朕不想再躺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可有影响?”
李杳弯唇,浅浅一笑,“皇上可适者走动,并无影响。”
说着她在寝殿内找寻了一圈,没找到称手的东西,于是让彩荷在外面院子里砍了一截树枝来。
把多余的枝叶砍刮掉,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木棍走了进来。
把输液袋挂在木棍上特地留的一个小杈上,稍稍举了起来。
“洛梨,你扶着皇上起来。”
皇上久未站立,担心他支撑不住,覃大夫便伸手抬起另半边胳膊。
两人一齐用力,皇上也使着劲,没想到没有想象中的困难,竟然就这么起来了。
“试着走几步!”李杳又鼓励道。
看着皇上成功迈出第一步,李杳心里莫明产生一种荣辱与共的感觉。
着实高兴得不得了。
一时没按捺住,嘴角扬得老高,眉眼也弯了。
她举着输血袋,覃大夫与洛梨一左一右扶着,围着殿内走了一圈。
“好了,慢慢来。”
回到床边,李杳嘱咐道,“晚一点再走一两圈,不要操之过急。”
皇上竟如同孩童般一样,乖乖地点了下头。
就这样过了两日。
皇上的身体日渐康复,这日早晨,邓院判亲手端来膳食,梨嫔伺候皇上服用。
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
皇上皱了下眉,仍慢条斯理地吃完碗里的膳食。
“给本宫把门砸了!”
敏贵妃的声音尖锐又戾气地传来。
梨嫔准备起身,皇上却按住她的手。
一时殿内气氛十分低。
李杳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一边。
今日皇上突然要在梨园宫正殿用膳,她心里就有了猜测。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小九去了两日没回,眼下正殿里,只有他们几个,她与洛梨的武功都一般,算得上高手的只有作随从打扮的黄脸。
若这个时候敏贵妃发作,她也怕对付不过来。
如果没猜错,二皇子已经进京了。
门被砸得砰砰响,皇上也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点膳食。
当门被撞开,发出惊天的倒地声,扬起好大的灰。
敏贵妃带着几十个人冲了进来。
“把梨嫔给我抓起来,她同常宁狼狈为奸,幽禁皇上,罪不容诛。”
待尘灰散尽,敏贵妃被金光的光刺得遮了遮眼。
待松开手指,才发现端坐在玫瑰椅上的皇上。
“皇,皇上……”
明知皇上在,但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景象。
敏贵妃不知道短短几日发生了什么,眼前的皇上与她上一次见到的模样天壤之别。
现在的皇上除了比几年前瘦了一些,神态气质,以及那能看穿人的眼一模一样。
不应该快死了吗?
内心翻涌,惊涛骇浪。可到底在宫中浸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