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鹰,带着攻击性,探究味道甚浓。
李杳任他打量,同样抬眼对视了回去。
皇上不愧是皇上,这么厉害,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害怕。
李杳戏谑一笑,盈盈道,“皇上英明。正是草民与师父合力救活了您。”
虽说皇上的目光不善,但李杳能理解。
毕竟一个被病痛折磨了几年的雄鹰,这会苏醒,是该警惕。
“你是敏之的徒弟?”
李杳不卑不亢,“正是!”
然后开始邀功。
“皇上这回九死一生,草民与师父,不远千里,吃不饱穿不暖,日夜兼程,才赶到京城。
为了给您治疗,还要躲避暗杀,想方设法进宫。
不然您已经,啧啧,死了!”
她没有移开目光,“皇上,你的太医院都救不了您!”
覃大夫微弯着身,“杳儿,不得无理!”
李杳顿时惊道,“无理?师父,杳儿只是陈述事实。
难道救了人不应该说?
咱们在乡下,给人治病都是有诊金的。
救治过程,用药等也得告诉当事人或者家属……”
“杳儿姑娘说得没错。”
皇上突然笑了起来,“朕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这小姑娘面目倒是敦厚,可嘴利得很,倒是像一个人。
他看向小九,嘴角噙满笑意。
到底刚醒来,精气神并不太好。
李杳离他稍远,这会也靠近了几步,“师父。”
覃大夫忙道,“皇上,容草民给您把把脉。”
皇上微垂了一下眼眸,在小九的帮助下躺平在床上。
覃大夫仔细把着脉,许久之后,点了点头。
“身体机能皆恢复运转,只是体内血液流通较慢,恐还得输上两到三次血液。”
小九抽出手,“用我的!”
覃大夫噙笑,“不急在一时,隔一日需上一次即可。”
小九的脸色并不好看,连日的奔波,加之今天已经抽取了100cc,这会苍白得很。
“除了小九你,四皇子,五皇子,十皇子和三公主,六公主,七公主,与皇上的血液也相融。
你为了皇上的安全,已经很累了。可以换他们给皇上输血。”
皇上精明,马上就听明白了。
原来他能活下来,是取了榑儿的血。
这个孩子最是像他,不枉他寄予厚望,也不愧是他与暎儿的孩子。
不过让他更舒适的是,这个小姑娘口口声声的维护。
他又岂会听不明白。
“杳儿,眼下皇上还不宜露面。”覃大夫提醒道。
小九也点头,外头一团乱。
皇上才醒来,并不能走路。
这时候宣那些皇子公主献血,无疑是打草惊蛇。
“那就去偷!像昨天和前天一样。”
李杳一点也没停顿,“四皇子五皇子,三公主应该已经成年了,抽一点血对他们的身体并无影响。他们锦衣玉食,随便就补回来了。
再说,给皇上献血,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她睨着小九,“倒是你,中毒十几年,好不容易痊愈,又东奔西跑,又献血,又未成年,并不适合再抽血。”
皇上从她的话中又得到不少信息。
一时诧异不已。
“就听杳儿姑娘的。”
他做了决定。
脑子清醒了,即便这会他躺着,也发现了许多问题。
“朕如今在哪?”
覃大夫招了招杳儿,师徒俩去外间熬药,留下小九同皇上说话。
“杳儿,你胆太大了,那是皇上。”
李杳吹了口炉子里的烟,“他要不是皇上,我才懒得救。”
烟喷了她一脸,“我救他除了他是你们口中的明君外,还有其他目的。您说我自私也好,贪图名利也好。徒儿确实是这么想的。”
覃大夫把药倒进药罐里,倒满水,盖上盖。
“师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咱们得尊重他,有些话不能说就不要说。
免得惹祸上身!”
“他这么小气的?”李杳搅了下炉子,又塞了一根细柴。
“唉!”覃大夫摇了摇头,“你还小,你不懂。反正以后不许多言。”
李杳瘪了下嘴,想了想电视剧里常演的戏,摸了摸脖子。
嗯,她是该谨言慎行。
免得飞来横祸,毕竟电视剧里的皇上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么一想,刚刚她说得是有点多了。
“杳儿知道了!”李杳垂眸。
药罐子“啵啵”响,李杳抽出了两根柴,小火煨着。
待三碗水熬成一碗,她便把汤药倒了出来。
就是熬药的工夫就去了大半个时辰。
这时间,小九还未从那里面出来。
“师父,你去吧!我不去了,我怕我忍不住多嘴。”
覃大夫嘴角一抽,他刚刚是不是说得太严重了一些。吓到杳儿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其实皇上没那么恐怖,一直都很明理。
他刚准备接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