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回了空间。
李杳找了块阴凉处,草垫子一铺,就躺下了。
虽然在竹篮子里她也是睡觉的时间多,但不妨碍她继续躺,吸收天地之精华。
覃大夫没有睡,他就在附近采草药。偶尔还能采到一些稀缺的装上之后,再统一给李杳。
黄脸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小九就安静地坐在杳儿旁边,有时候守着守着便也睡着了。
就这样,过了八日。
这天晚上,他们已经到了京郊。
京城上空并无遮挡物,所以他们只能改乘马车进城。
黄脸弄来一辆马车,脸上的妆容也不见了。换了一张平平无奇,憨厚老实的脸。
“不是看了你的脸就不能做暗卫了?”
李杳打趣道。
“你看这脸是我的脸吗?”黄脸冷淡地回道。
“是不像!比你的脸好接近多了。不是死鱼脸,多了许多人情味。”
李杳怼完,就钻进了马车。
他们三人也装扮了一番,像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兄妹,带着仆从进京投奔亲戚。
守城的士兵检查也不仔细,因此他们很顺利的进了城。
“现在准备怎么办?”
李杳伸出半个头,此时偌大的街道上,行人三两只。
大约是太晚了,热闹的夜市也散了场。
“去我爹的宅子!”
覃大夫说。
“不行!”小九当即反对,“覃太医的家怕已被人监视着。
我们冒然过去,恐让人发觉。
依我看,我们想办法直接混进皇宫。”
他顺着李杳掀开的车帘看了出去。
“先找家客栈住下!”
“那边有个馄饨摊子还没收,我们先去填饱肚子。”
李杳指了指。
虽然这一路来没有饿着,但也没有吃到现包现做又热乎的,她有些馋了。
小九掀开前面的帘子,让黄脸往那馄饨摊上驶去。
马车停下,李杳他们先下了马车,黄脸把马车移远了一些,这才走了过来。
“真热乎呀!”
李杳搓了搓手,“这京城似乎比我们那要凉一些。”
“小客官不是本地人?”
馄饨摊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
老头子端上两碗馄饨后,热络的与李杳搭话。
“不是。”李杳笑着眯弯了眼。
十分天真浪漫。
看得老头子心中一软,“小客官是来京城玩的吧!
可不敢这么晚还在外面。
吃完这馄饨,赶紧回客栈或是家里去。”
“为何呀?”李杳吸了一口汤汁,发出惊叹的声音,“真好吃!”
老头子忙指了指天上,又压低了声音,“皇上不行了!”
他四处扫了一圈,确定没有旁人,“这三月,太后张榜寻天下名医给皇上治疗,名医倒是去了不下百位。
可无一人把皇上的病说出个理所当然。
宫中的太医也无能。
唯一能吊着皇上命的覃太医昨日又挨了板子。
说是皇上无力回天了!”
小九捏着汤匙的手抖了一下。
李杳伸手握住,“这么冷吗?让你加件衣裳,你也不肯加。
赶紧吃完这碗馄饨,我们回去吧!”
李杳娇纵地抱怨着兄长,老头子眼底露出笑容。
这小姑娘就是讨人喜欢,还会关心人。
老婆婆给黄脸和覃大夫端上馄饨后,守在灶下等待。
“老头子,你别打扰人家吃,话那么多。”
“小姑娘,你们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叫我。”
李杳冲他一笑,“谢谢老爷爷。”
老头子走开后,四人飞快地吃着碗里的馄饨,什么也没说。
重新回到马车里,小九紧捏着拳头,覃大夫也唉声叹气的。
“你们想到进去的办法没有?”李杳问。
“若是从前,我持令牌进去就是。可眼下,皇宫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那常宁老太监,怕是又重新守到了皇上身边。”
小九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黄脸找了一家客栈,普普通通,很适合他们现在的身份。
因为是半夜入住,倒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揭榜入宫!”覃大夫提议道。
“我不能找我爹,小九也不能持身份进入,如今唯一能遮人耳目的便是揭榜了。”
“我正想说,”小九灌了两杯水,把茶杯重重放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若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便动用宫中的力量。”
李杳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变得急躁了。说到底皇上只是你伯父,不是你爹!”
小九偏过脸,“正因为他是皇上,我才不愿他就这样死了。
与他同我的关系无关。”
他突然起身,“杳儿,覃大夫。我得出去一趟,为第二个方案做准备。
明日午时之前,我会回来!”
李杳随他起身,“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不能明早去吗?”
小九微笑着,“你不用担心,今晚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