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苏氏眸光闪了闪。
“杳儿,娘同你说件事情。”
会让娘这么认真,一定是大事。李杳当即竖起了耳朵。
“娘,你说!”
苏氏笑道,“就是你大黄叔,你别让他那么快好起来。”
难得也有李杳反应慢的时候,她愣了愣神,“为何?”
她当然不会觉得娘有什么坏心思。
即便是在油布棚里,苏氏还是把声音压低。
“娘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但也不忍心见黄婶每日烦愁。”
李杳这才明白,能让黄婶烦愁的,他只有大黄叔和蔡姐姐了。
“无双是老早就醒来了,自从大黄被救回来,她就守在床边。
今天早上你没醒来,娘又去了一趟。
她还守着!
听黄婶说,她连药也不肯吃,头上的伤也不顾,一心一意守着。
我想她对大黄是有感情的,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而已。”
“你让她看出自己的内心?”李杳露牙一笑。
苏氏拍了一下额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还听不懂。
娘就想让你别那么快让大黄醒来,但是,又要保证大黄不会有事!”
“娘,我明白!”李杳强调道,“我能听懂,娘你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苏氏哈哈一笑,“好,你长大了!娘知道你长大了,但你在娘的心目中永远长不大!”
李杳抱着娘蹭了蹭,“娘,你真好!”
“那你快去吧!”苏氏扶正她,“记住娘说的!”
“是,娘!”李杳笑笑地往黄家跑去。
刚到黄家,迎面撞上师父从里头出来。
“呦,你终于醒来了!”
覃大夫伸手拉住她掉头,“我正有话同你说,说完你再去看大黄也不迟!”
走出几十米,覃大夫才松开手。
李杳甩了甩胳膊,“师父,你又有什么事?该不会没办法救大黄叔吧?”
“哼!”覃大夫睨了她一眼,“我是想让你别插手,就让我慢慢地把他治好!”
“你也这么想?”李杳惊讶道,“师父,你也想当媒婆?”
覃大夫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做好事!天下有情人难成眷属,我不过是推一把而已。”
眼底落寞一闪而过。
李杳并没发觉。
“这一点你同我娘想到一块去了。我本来也正想同你说。”
“那敢情好!”覃大夫扛起药箱,“其实大黄也没多大问题,按理早该醒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覃大夫老神在在地回答道,“许是他不愿醒来!”
李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师父,你直接说大黄叔是装的不行吗?”
“我没这么说!”覃大夫极力摇头,“你要去看就赶紧去看,等下回来再来找我一趟。”
“什么事?”李杳不解。
“回来再说!”覃大夫摆了摆手。
李杳继续往黄家去,她敲了敲本就打开的木板门。
里面的人一起抬头,惊喜不已。
“杳儿,你快进来!”
黄婶已到门面,拉住了李杳的胳膊,“杳儿,黄奶奶从来没有求过你,你能帮我把你大黄叔救醒来吗?”
李杳的心酸了一下,朝躺在床上的人看去。
白布包裹着身上的伤口,脸上还有几条鞭痕,紧闭着双眼,眉头不得舒展。下巴长出了胡须,脸色凄白。
“杳儿,”一直坐在床边抱着大黄手的蔡无双转过头,双目猩红带泪,嘶哑着喉咙,额头上的伤还裸露在外。
“你一定有办法救醒他的是不是?”
李杳喉咙一紧,师父到底把大黄叔说得多严重,怎么蔡姐姐和黄婶都以为大黄叔要死了一样。
“嗯,我看看!”
她走到床边,蔡无双移开了两步,但目光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李杳低头看了看,这才开始给大黄叔把脉。
蔡无双与黄娘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影响到她。
其实李杳把脉也只是做个样子,她看到大黄看眼珠稍稍动弹了一下。
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虽然外表很惨,但她没想过一向冷静沉着的大黄叔竟然会使装晕迷这一招。
既如此,她也不介意帮一把。
“嗯,”好久,她伸开手,“没多大问题!”
“没多大问题,那他怎么还不醒?”
黄婶控制不住激动,“覃大夫也说没事,可他为什么不醒了?”
蔡无双目光回到床上的人身上,心如死灰。
“是那书上写的植物人吗?”
她抱起大黄的手,“我会守着他,陪着他,等他醒来的。”
李杳轻叹了口气,“蔡姐姐,你既然看过那书,定也知道一些刺激他醒来的办法。”
“我懂!我不会放弃的。”
“蔡姐姐,恕我直言,你既然不肯放弃,就要顾着点自己。
不然等大黄叔醒了,你却倒了。他该多难过。
我们大家都知道,大黄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