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来来回回,总是那一句话。
“不敢骗你,不骗你。你看你,放你的大蛇出来,吓到大家了!
你看,好几个孩子都哭了!”
行诡竖耳,果然听到小孩子低哭的声音。
“吵死了!吵死了!”
当即,朱武领着人从旁边往前走,而那行诡也没让那粗大凶残的葬红蛇拦路。
时间缓慢,每一步都走在人心尖上。
大部队走到一半,行诡又变了脸,他指着李杳,“枉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主人与天心教差点闹掰了!”
“……”李杳很是无语,但又不想激怒这行诡。
知道他是小孩子心性,要哄着来。
“闹掰了?那也不能怪你啊!肯定是那天心教的人不安好心。故意离间你和你主人的感情。”
“这么说,是天心教的错?”
李杳点头,头仰得有点儿久,她还伸手揉了揉,“你想想看,你没与天心教有来往前,你主人是不是很宠你?
自从天心教与你合作,你是不是诸多不顺。
绝对是她们挑拨离间,故意让你们主仆不合。
她们居心叵测啊!”
行诡眉毛拧起,“是吗?”
想了许久,他说,“对,是那个翠儿,那个翠儿圣姑她回去后,怂恿天心教与我们苍厥派作对。”
李杳忍着笑,满脸正经,“所以,你找错人了!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赶紧找你的仇人报仇去吧!”
她准备开溜。
这会新村人也已经离开,以行诡的智商,怕是没这么快反应过来。
于是她拔腿就跑。
可刚跑出几十米,那葬红蛇头从天而降,张开血盆大口,正对着她。
不带这么玩的?
李杳退无可退,准备拿武器。
“差点让你骗了!”行诡跳了下来,葬红蛇缩了回去。
“那个画像上的娃娃,可是在你们队伍里?”
李杳记起这一茬,赶忙摇头。
“许是天心教已经找到了人,故意骗你那娃娃在我们这,好耽误你的时间,他们好抢占先机。
你想想那娃娃的身份,天心教怎么会把这好机会让给你主子?”
行诡紧拧的眉舒展开。
“好,我信你!”
他转身摇了摇铃,那葬红蛇便跟在他身后滑走。
渐渐远去,李杳呼了口气。
转身朝大部队追去。
没跑多远,就见前面有人朝她的方向奔来。
“杳儿!”
苏氏与李阅炎把她抱紧。
“爹不能把你一人留下,爹让他们先走了!”
“妹妹,我们也是,以后不许再打发走我们。”李寄云吸了下鼻子,眼睛通红。
其余几人不作声,但也都面色凝重,担忧溢于言表。
“我就说不让你们来,你们非要来。”
覃大夫甩过药箱抱在胸口,“又得跑回去,别再磨蹭了。
这行诡智力不高,不代表没有旁人跟着,等他反应过来。咱们就等着喂大蛇吧!”
“对,对,师父说得对,咱们快走!”
李杳从爹娘怀里挤出脑袋,“行诡来了,怕是那天心教也来了!”
苏氏拽着李杳的手,“抓紧娘,我们走。”
一行人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十里余路,还是没休整过的,可经历多次波折的人,这点困难压根难不倒他们。
虽然老少繁多,但也在大半个时辰后,到达了进山口。
“朱武,你们带人先上,我们一家在此等候。”
黄叔推了把朱武,“这山陡峭,万事小心!”
朱武望着整队人,一张张惊恐又彷徨的脸,狠心地点点头。
“黄叔,阅炎一家就交给你接应了!”
“王正,你同他们一起上去。前面开路还需要你!”
王正并没有反对,目光从来的方向收回,“我先上去了!”
他没有停留,率先拿着柴刀,往山上走去。
紧接着,家家户户开始往上挪。
山坡曲折,又陡又峭,更重要的是,到处都是弯曲粗壮的荆刺。
王正开路,手脚全被刺伤,可他浑然不觉得痛。
他痛的是心!
眼前一根粗刺,他一柴刀砍了过去,又狠狠砍成几段。
“别这样,他们不会有事的。”龙大紧挨着他身后,处理着砍断的刺,扔得老远,又压了压地上的草屑。
王正停顿了一下,“嗯,我知道!”
龙大摇了摇头,“你知道就多注意安全,这样横冲直撞,用不了多久,你就满身是伤了。”
王正没有再回他,回头张望了一下,看着走在队伍中间的妻儿,转回了头。
一口唾沫吐在手中,他揉搓了一下,继续挥舞着柴刀。
队伍尾刚走进山口,李杳一家就赶到了。
“黄爷爷!”
李杳轻快地跑了过去。
“你们来了!”黄叔突然有点哽咽,摸了下李杳的头,又拍了拍李阅炎的背。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