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冷清,原本伺候的人也被遣了出去。
这会两人说话的时候,只有小豫子伺候在旁。
他看着太后摇头,心里很是着急。
“太后,您得想想办法啊,单靠太医院那群饭桶,根本救不了皇上。
再这么下去,皇上迟早……”
“闭嘴!”
太后凤颜冷峻。
覃太医的脸色也难看极了。太医院确实同小豫子说的一样,都是饭桶。
院判有那么几分本事,可要讨好的人太多,以至于用药没有半分胆子。
而且照现在看来,他已有了侍奉新君的念头,皇上靠不上他了。
“你可有把握治愈皇上?”
太后问。
覃太医心咯噔一下,今日他远远看了一眼皇上,面色苍黄,形如槁木,单单一眼他就知道皇上已病入膏肓了。
若问他有几成把握,他托大也只敢说个三分。
可太后开口就问能否治愈,当真让他不知如何作答。
“覃太医,太后问您话了!”小豫子提醒道。
“微臣不敢隐瞒,微臣只有三分把握。”
他决定实话实说。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起了一层浅薄的红晕。
“太后,有个人能救皇上!”
他想到了那个小娃儿,当初他差上一命呜呼,是敏之的徒弟赠的药。
嗯,她肯定能救皇上。
“谁?”太后激动道,她太希望皇上长命百岁了,所以一下没控制住情绪。
覃太医又想了一下,开口道,“是微臣的儿子!”
太后看向他,目光存疑。
“太后,微臣并不是想举荐自己的儿子,只是微臣的儿子确实比微臣有本事。
微臣的儿子的名字,您也该听说过。
这么多年,他的医术越发精湛。
当日在重毒派,微臣身中剧毒,也是微臣的儿子救回一命。”
“你儿子叫什么?”
“覃敏之!”覃太医回答。
“是他!”太后点头,“年纪轻轻已在京城享誉盛名,若是他,本宫信!”
覃太医按下心中激动,“太后,那微臣马上给敏之去信。
但皇上这里要拖上三月,怕是有点儿难!”
“本宫会想办法让你给皇上治上一治!”太后说。
覃太医安下心来,“是!”
“小豫子,把覃大夫拖下去打几板!”
太后吩咐,“他不敬哀家,哀家便小惩大戒!”
覃太医起身,摸了摸屁股,挨着小豫子说,“公公,得让他们轻点,我还得给皇上治病了!”
小豫子低头轻轻点了点,“覃太医放心,奴才会好好交待一番的。
打得响但绝不伤你皮肉!”
“那太好了!”
*
梨园宫里,巫派的新掌门洛梨摊开主子给的细作图仔细看着。
如今她已经混到了一宫主位,虽然她还没有被皇上宠幸,但那又怎么样,她己经是梨嫔了。
许多才人美人见到她,也得恭敬地行礼。
今日她坐在靠后的位置,却也能分辨出殿内的情况。
更让她明白的是,皇上快不行了。
她才将将过上好日子,才将将有些盼头,可不能让皇上就这么死了。
那常宁果然可恶,完全是变相软禁了皇上,让她们想见上皇上一面都很难。
那什么贵妃,慎妃都是吃屎的,连一个太监都对付不了。
还得她来。
她仔细看了看那些安插在各府各院的细作。
终于点了点吏部一个官员的小妾。
当即她就乔装打扮一番,偷溜出了宫。
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贴身宫女见她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娘娘,您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
洛梨冷俏一笑,“去放耗子逗猫!”
彩荷听不懂,傻笑了一下。
“婢婢伺候主子洗漱,您再好好补个觉。”
洛梨点了点头。
待准备上床睡觉,又浑然没有了睡意。
她让彩荷准备笔墨,打算写封信给主子。
可一想到这信怕是到不了主子手中,又偃旗息鼓了。
“算了!”
彩荷撤下笔墨,“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洛梨没回她,躺到了床上。
当日她认了主子,也没忘记主子的要求。既然要她不惜余力,搅乱常公公的事,她就尽全力为之。
吏部那小妾,她这是第一次联络她,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一觉睡到下午,洛梨醒来了。
因着皇上病太重,各宫早就免了请安。
像她这种无儿无女的嫔妃,少了许多斗争,免了许多烦恼。
惬意极了!
醒来后,彩荷伺候她洗漱换衣裳。
吃过饭后,她就准备去皇上的宫殿打探些情况。
最主要吏部官员的小妾应该这会也动手了。
她得去看看常宁的反应!
梨嫔带着宫女彩荷到偏殿的时候,偏殿里早就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