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信!”李阅炎狐疑地看着蔡四叔。
“哦!”蔡四叔没有反应平淡的哦了一声。
心里却是骂得李布信千万遍。
真是太巧了。
当年他新去林有利家做长工,就被李布信抢了功劳不说,还联合其他人排挤。回忆起那日子,可不比这逃难好。
可现在他也懒得细说过去,因为他也弄不清这李阅炎的态度。
万一人家兄弟友恭,他就成了挑拨。虽然他觉李阅炎同那李布信是两种人。
但架不住是兄弟啊!
“别说那些了,既然被我们发现,那林家又为富不仁,这些粮就是我们的了!
就当替他们还欠下的债!”
黄叔当下拍板,其他人也没异议。
“好!我和张屠夫回去通知大家,你们就在这等着。”
李阅炎四处看了看,“这石洞不小,还可以在这里住上几日。”
大家一致同意。
于是,李阅炎同张屠夫出了山洞,尽快往回走。
其他人留在石洞里等着。
李杳给黄叔吃了一次药,又从布袋子里,拿出几个馍馍给大家分食。
“我再四处转转!”李杳道。
“我同你去看看。”小黄站起身。他对这石洞还很好奇,想着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石门。
万一有,他就发财了!
哈哈!
“你给老子坐下!”黄叔喝道,“没见你爹受伤了吗?一点也不孝顺。”
黄叔转脸,和颜悦色朝李杳道,“你去逛逛吧,有事就大声叫哦!”
李杳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爹,你到底怎么了?”小黄生气地靠墙挨着他爹坐下。
“我是怕杳儿危险!”
黄叔摇头,“你怎么这么蠢,杳儿那只是找个借口,许是去方便。”
“哦!”小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黄叔:哼!果然蠢,也不知道随了谁!
朱桦和蔡四叔正在分金银,乱糟糟的两箩筐,真让他们分得整整齐齐,还算出了个数。
“我的个乖乖,五百金,两千银。我一辈子也没见到过这么多钱。”
蔡四叔嘴巴都咧到了后牙根。
朱桦也没好到哪去,手还抖了抖,“真多啊!发财了。”
黄叔微眯着眼,“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再去把那路上的石头清一下。
等人来了,也好尽快下山去。”
这夜,几人睡梦都是甜的。
朱桦梦到孟氏生了,生了个闺女,那模样粉嫩水红,肥胖可爱,真是喜人。
李杳四处转了一圈,没再发现其他东西。
却发现下山的路平整了许多,她猜测应该是林家人上山的时候修葺过。
确定没有人的踪迹,李杳折回了石洞。
其他人都睡得打鼾,只有黄叔还在等她。
“回来了?”
李杳点头,“您还没睡?”
黄叔微微笑了一下,“我有些睡不着。”
李杳在他的另一边坐下,细听着黄叔接下来的话。
“想到过去种种,到最近我才找到归属感。
曾经我想麻木躲藏地过一辈子,但自从知道你爹的身世,我那满脑子的仇恨也就蠢蠢欲动。
杳儿,你说我还能报仇吗?”
若是旁人看到他与一个幼小的女娃说这些,肯定骂他是疯子。
可是旁人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一个人的感觉。
“黄爷爷,时间而已,定能报仇雪恨的!”
李杳淡淡地说。
黄斌笑了,笑得有点岔气,猛地咳了起来。
李杳侧身跪着,给他拍了拍背。
“您得好些休养,保证身子。没有好身体,又怎么报仇。”
*
战王府
门前的公猫跑过,追着只母耗子钻进了程姨娘的院子。
门庭冷落,可院内又是别有一番景象。
墙角梅花盛开,廊下兰草争艳。
水榭里温泉涌动。
程姨娘香肩裸露,光滑细嫩,从背后看,完全看不出是个年过四十的女人。
她踮脚走出温泉,两个婢女上前伺候,很快就穿上轻柔丝绸内裳。
屋内燃着金丝白炭,窗台盛开火红玫瑰,温暖怡人。院外那冰天雪地与之对照,简直是天上地下。
“姨娘,王爷回府了!”
婢女小心地端上碗银耳燕窝汤,侍奉用完后,低声禀告。
“哼!”程姨娘花容月貌顿时胀红,“回来有什么用,还不是去那疯婆子那。”
她挥手摔下琉璃碗,“你说,我哪里不如那疯婆子。
人老珠黄,疯疯癫癫,到底是怎么勾人的!”
婢女们跪一地,谁也不敢出声。
程姨娘捏了捏手尖,抚了抚指腹,“少爷呢?”
婢女抖动着身子,不回答反而伏在地上。
“怎么回事!”程姨娘把手边的茶具全推到了地上。
“少,少爷还没回来。”
“没用的东西。”程姨娘轻蔑地扫了眼说话的婢女,“少爷没回就没回,你怕什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