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那口井,李杳不由得皱眉,并不是太好的回忆。
而且于她而言,米氏是个大坏蛋。但不可否认她对她的三个孩子是真心疼爱的。
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三个孩子宁愿在镇上租房也不回来。
这点上,米氏比她爹她娘要有勇气。
“我娘找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好我哥。不过,我哥能活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李梦微笑着,自带温柔,眉眼间全是坦然。
“有时间我要师父再给他看看。”李杳想到师父说的溪牛草,活血化淤,是不是正对症状。
“妹妹,给你!”
大毛又跑了过来,伸开手掌。李梦伸手拿过他手心的糖。
大毛又高兴地跑了,无忧无虑。
李杳认得那糖,正是她刚刚哄他的那颗。原来他没吃,留给了他最重要的人。
蓦然,她心微颤。
“我现在就去找师父!”
李杳觉得这样一个少年,傻了对他不公平。
李梦想说别浪费力气,话到嘴边缩了回来。她内心也是期待大哥能好起来的。
覃大夫得知徒儿来意,积极地给她分析了一下。
当得知溪牛草确实对大毛的病有用,李杳十分高兴。
这一高兴,又送了几本书给师父。
惹得师父追在屁股后面骂,“你去哪里弄这么多书,我哪里看得完。
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光看书得了!”
李杳回头大笑,“你忘记咱们抄的那个山寨啦!”
再说前世那些医学生,谁不是从书海里走出来的。“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名言也不是白来的。
她明白师父其实是欢喜的。
次日,雨才停。
石洞外的石块都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朱音王正似乎接受了失去孩子的一事。这会王正扶着柔弱地朱音出了石洞,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晒太阳。
“音儿,我去拿床薄毯给你盖着,还是有风的。”
朱音摇头,目光呆滞。
王正心痛难忍,他知道妻子难受难过,但他何尝不是。
一想到那黑袍女子还不见了,他又恨自己无能。
走到石洞口,一拳砸在石壁上,顿时鲜血直流。
“你这是何苦?”
青山村不少人同情他,出声劝慰。
王正甩下手,急匆匆地进洞拿了薄毯出来,绕着朱音转了一圈。
“对不起!”朱音麻木地重复,“我没守住孩子,是我的错。”
“不是,不怪你!”王正忍着心痛,蹲在她身旁,轻轻抱着她。
“你别这样,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朱音忍不住失声痛哭,抱着王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多人眼睛都红了,孟氏同村里那两个孕妇都忍不住低泣。
李杳也是一阵叹息,端着手上的药送了过来。
“干娘,”她把药递了过去,“不要想太多,你现在身子亏,一定得养好了。”
朱音擦了擦泪,“谢谢杳儿!”
刚喝完药,同村的人也都过来安慰。
李杳回去送碗。
“杳儿!”
王正跟在李杳的身后,“他们干什么去了?”
李杳停下脚,用眼睛瞄了瞄四周,“嘘!”
“干爹,你才发现吗?”
王正叹气道,“我太难过了,你干娘心情低迷,我没太注意大家。”
突然他道,“那黑袍女是你放走的?”
这几天他伤心不已,等回过神来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以闺女的性格怎么会让黑袍女子逃走。
而且阅炎和黄叔他们消失得也太巧合。
别人只当他们去打猎或探路,但他知道不是。
“那他们何时回?”他没有说其他。
李杳仰头,“三日内不回,我们就往前走与他们汇合。”
“干爹,”她道,“干娘最近需要你保护,所以这事便没有叫上你。”
王正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嗯,我明白!
算算日子,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没见他们影子。”
他担忧地看向前方,早知道这仇不报也罢,可别出什么事。
“今晚再不回,武伯伯会通知明早出发!”
王正点头。
“干爹,你一定得注意干娘,别让她磕了碰了。
而且,一定要寸步不离!”她不得不再三嘱咐。
这么做,也是爹他们还没回,说明这事也不好办。
巫派,很行吗?
“杳儿?”
王正瞧她脸色难看,“那我去了!”
他还是觉得闺女有事瞒他,可闺女不说,他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傍晚,他们仍没有回来。李杳等不及了,赶忙去找朱武,恰好朱武也来寻她。
两人找了个僻人的地方。
“武伯伯,”李杳有些急切,“爹他们还没回。”
朱武拍了下她的肩,“先不要着急,说不定是在路上耽搁了。
按约定,咱们明早就出发。也没有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