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安排妥当朱音爹娘和朱音,刚走到这里就听到了李族长的话。
她随手捡了根木棒子,拖着走过来。
“让让,让让!”
走到李族长跟前,“继续,继续说!”
她冷着张脸,眼眸里全是讽刺。
“我丈夫求着你们掳他了?”
李族长并不看她,只是望着李阅炎,“若你是平凡人家的儿子,我自然不必担心受怕。
等我知道你的身世,我已经在尽量补偿了。
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三太爷,你当真是为了我吗?”李阅炎很是无奈。
“还是你怕我的亲生父母找来,怕他们迁怒于你们?”
李族长微微低头,“无论怎样,事情终归因你而起!”
“所以,你接替了李老婆子,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卖了?
甚至,甚至连我的性命都不顾?”
李阅炎摇头,“我本就没打算追究你们。我虽不能释怀,但仍顾念小时候你们待我的好,就算你是有目的的!”
他嘶吼,“你为什么还是变成了雨花阁的走狗!
你为什么要做那个奸细!”
“我,我,”李族长捂着胸口,“怪你,怪你!”
“你变了!
你变得不听安排了。
我们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出息了,从不厚待我们。
你有事只通知他们老朱家!
他们朱家个个出息,我们李家已经没落。
我不能让别人骑在我们李家的头上。
我得让李家的人出人头地。”
他越发胡言乱语。
“你宁愿帮外人,也不帮我们。
你怎么能这么白眼狼?”
“你还抢走寄风三个,让他们不与我们来往。
还让苏氏改了他们的姓。
你是想把我们李家全毁了!”
“放屁!是我自己要改姓的,关姑父什么事!”
李寄风生气瞪着他。
苏氏突然大笑,“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你们没错!”
她指着李族长,“知道李家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怪你!
怪你这个族长无能!”
李族长神情木讷,轻轻痴笑,“怪我?
怪我啊!
怪我当初不该阻止李老婆子把他淹死!
淹死了,哪有今天!
哪会容你们来羞辱我!”
他恨恨地扫了眼李家余下儿郎,“你们记住,谁是害你们到这种境地的人!”
“爹,你不要说了!”族长儿子捂着脸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爹,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你嫌我丢人?”
族长仿佛不敢相信。
“爹,你错了。你别再执迷不悟。因为你,我们李家今天又死了几个。
再这么下去,李家就真的要断后了。”
晴天霹雳犹如当头棒喝,李族长摇摇欲坠。
“什么!又死了?”
他儿子坐在地上哭道,“你让我们不要听他们的,你说女娃的话信不得。
可你也见了,那黄蜂是真能蜇死人。
要不是朱武,你儿我今天也可能死了!”
五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好好的,你怎么老是想着争。我们和朱家,谁领头都可以,只要能活下去不就行了。
你七老八十,还想着压别人一头。
你见朱家人多,可那是朱家自己活出来的啊!
我不想争,我只想我的子孙活着有饭吃就好。”
这时五太爷,六太爷家的人也纷纷表态,“我们也只想活下去!”
突然,李阅炎松开抓着李族长的手,走到苏氏身边,拿走她手上的木棒子。
“明玉,我们走!”
苏氏有些不服气,“他勾结人要杀你,你放过他?”
李阅炎紧抿着唇,满脸痛色,“他也只是雨花阁的一粒棋子,想杀我的又何止他一个!”
“别看了!”
李杳背后突然有人戳她。
她回头瞪了眼始作俑者,“你干什么?”
小九摸了摸喷了口水的脸,“小婶婶醒了!
还有,你爹都走了,你还想怎样?”
“杀了他!”李杳咬牙切齿。
“别告诉我,你觉得他不该死?”
“当然不!”小九垂脸勾唇,“其实阅炎叔很聪明,让人受良心责备熬死,比动手了结更痛快不是吗?
何况,那老家伙最后也没有把你爹的身世说出来,到底还有一点点真情。省了你爹的麻烦!”
李杳思绪万千。
“那你爹到底是谁的儿子?怎么牵扯到了雨花阁!”
这话收回了李杳的魂,“关你屁事!”
说完就跑了!
真是过河拆桥一把好手!他轻笑。
回头之际,他黯下眸子。
雨花阁费尽心思追踪阅炎叔,想取之性命。为什么呢?
联系到杳儿最近要找的资料,他隐隐已经明白。
朱武最后收拾了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