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朱华试着回想,却没有想到。
他每天都是跟着别人,大家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去的地方大家也都去了。
至于什么时候长红籽的?
“应该是捉鱼的那天!”他道,“鱼塘干水的那一天,我捉了好几条大鱼。
一身都湿透了,回家洗了个澡,当时只觉得脸上有点儿庠。
晚上我娘见我总挠脸,便仔细看了下,说是长了一些红籽。她让我找覃大夫看看。
可我一个大男人,并不以为意。
哪知第二天,半边身子老长满了。”
他惭愧地闭上眼,“我这人特别好面子,怕别人说我乱搞沾上了病,所以一直没有找覃大夫看。”
叹了口气后,他接着道,“哪知才几天,就烂成这个样子,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原以为拖上几天,就自然会好的!”
李杳静静地听他说到这,细细的想着,若是因为下塘捉鱼染上这瘟疫的话,那他们家怎么没有事。
那天,他们家大大小小除了娘和干娘,可是全去了。就是梦梦姐也去帮忙提桶了。
还有青山村的人,大部分都有去,不可能就这朱华一人病得要死。
所以与那捉鱼无关。
“这些都已经发生了,就别多想。我师父医术了得,他绝对能救你痊愈。”
李杳柔声说道。
“你仔细想想,那天还有发生什么?”
朱华又扒空脑袋,努力回想。
“对了,那天我全身湿了,在回家的路上捡了件衣裳。
那衣裳有点旧,但说实话,比我平常穿的要好一些。我们家穷,往年难置一件衣裳,当时捡到的时候,我心里还很欣喜。
所以当时就换上回家了!”
李杳同师父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却都没打断朱华的话。
“我穿回家,我娘就发现了衣裳的不对。
骂我是不是偷了别人的衣裳。
我说是捡到的,她让我去找人问问,是谁家丢的。
我有些不愿意,心里还想占为己有。
但我娘执意要我去问,我只有这一个娘,不想忤逆她。
便拿着衣服问了一些人,可他们都说不是他们的,我就拿着回去,还有一些人,我就没问了。”
师徒俩异口同声道,“那衣裳在哪里?”
朱华道,“何寡妇拿走了!”
“她?”
“对,就是她。我拿着衣裳回家,哪知晚上何寡妇找上门,硬说那衣裳是她亡夫的。
我娘最不喜她,让我把衣裳给她了。”
朱华又叹了口气,“她拿了衣裳从我家出去,被其他几户看到了。
就是因为她来了我家一趟,我长红籽都不敢去找覃大夫看。
我怕大家说我同她搞在一起,沾上了风柳病。”
事到如今,李杳已能断定,这次瘟疫就是因为那件衣裳。
那件衣裳的原主人定是染过瘟疫,至于是谁,一定同那何寡妇有关。
师徒俩叮嘱朱华按时吃药后,才从他的小隔间出来。
“师父,你怎么看?”李杳道。
“我怎么看?我什么也不看,这朱华都救活了,其他人也没有多大问题。
我看,我回去看书了!”
其他的,关他屁事!他一点也不爱做慈善。
原先还能挣上几个铜板,现在连屁也挣不到了。
“师父!”李杳跺了跺脚。
“乖徒儿,余下的你看就好了。”他背着药箱挥挥手,“别忘了同他们收诊金,此次看诊,价值一千两。你记得收回来,收不回,从你账上扣。”
说完这话,他已离李杳五十米远了。
呵!李杳讪笑!
姜还是老的辣,总想坑她!
“杳儿,”李阅炎远远看到闺女站在外面,便唤道,“你娘做了好吃的,我给你送来了!”
他举起手上的竹篮。
“爹,太好了!我正好饿了!”
李杳找了个背光处,四周没人,拿出瓶免洗手液搓了搓手,又给全身喷上消毒酒精。
李阅炎侧身挡着,等她处理干净后,便要打开竹篮。
“爹,提去武伯伯家吃,我有重要的事说。”
见她面色凝重,李阅炎知道事情不简单,便点了点头。
父女俩到了朱武家,他们全家都在,只有朱婆子带着几个孙子在另一个木棚玩。
再有一个朱韧在他们家。
“杳儿饿坏了吧,我们中午还剩了点疙瘩汤,我去盛来给你吃。”
阮氏道,她没发现李阅炎手上的竹篮。
“阮婶婶,您别忙,我爹给我带了饭菜,我借你们家的地吃个饭。
顺便同武伯伯说些话。”
阮氏听了,忙把桌子又抹了一遍。李阅炎便把饭菜摆了出来。
一大碗香辣田螺,一碗蒸蛋上面压着几个糯米肉丸,再有一小碗白米饭。
刚摆上,朱桦媳妇就吸了吸鼻子,有点儿想流口水。
李杳当然发现了,也知道她有孕,定是馋嘴了。只怕那疙瘩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