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很是沉稳,正是朱胜堂弟朱坚。
高二炮一刀劈了过去,砍掉朱坚的左手。
朱坚闷哼一声,忍着巨大的痛意,到底没叫出声。
“别说!”他虚弱道。
高二炮看向朱桦,手里的大刀垂下,鲜血顺着刀边,滑成珠。
一滴一滴染红白雪,像是无情绽放的梅花。
他挥刀。
“我说!”朱桦痛苦的大吼。
“我说!”他绝望的闭上眼。
“是我!”
“你?”高二炮打量了他一圈。确实这人身材魁梧,要杀他那个色令智昏的庶兄,很大可能。
但,据他所知的信息,杀他庶兄的应该不止他一个。
既然父亲派他来了,他当然得做得完美,好回去交差。
上回他就想把这村人全杀了,可惜黑衣人阻止了。
这回,那些黑衣人不在,他也不用再给面子了。
不过,他得找出为主的几个人,送到父亲跟前。
他冷哼,“算你一个,还有其他人了?”
他扫了一圈,想在人群中找出可能是凶手的人。
整个人群噤若寒蝉,他露出一脸得逞的笑容。
最终,他把目光停在朱桦身上。
“凭你一个,能杀得了那么多人?
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
朱桦打断了他,“就是我一人!”
他知道这人绝不会饶过他,但如果牺牲他一人,可以换青山村所有的人命。
他愿意赴死!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朱桦媳妇哭得稀里哗啦,被朱婆子死命地拽着。
“好,很好!”
高二炮狠戾道,“把他给我绑了!其他人就……”
他再次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在李梦脸上划过,露出一些惊艳。
眼底的淫欲都快溢了出来。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过李梦,“其他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大人,这里还有几个妞,都不错!”
“也好,连日赶路,大家也都辛苦了。都抓出来!”
他们的对话,猖狂露骨。
把人命作草菅,把女人当物品。
李梦被抓住,痛哭挣扎。
大毛见了,挣开苏氏冲过去打他,“你放开我妹妹!”
高二炮提刀砍去,眼见刀就要落在大毛头上。
突然身腹剧痛,手里的刀自动落下。
李杳伸手推开大毛,冰冷的脸对上高二炮的眼睛。
“去死!”她张嘴,却没发声。
高二炮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下,“血!”
他不知道只到他裤腰上的小女娃对他做了什么。
但他知道他快死了!
此刻,大乱一片。
其他官兵压根没有发现他们是大人,快要气绝。
纷纷提刀乱砍,把村民当菜鸡一样。
高二炮还不倒,李杳又伸出手,用衣袖对准他,再补了一枪。
觉得他太可恶太可恨,又连开几枪,直到他倒在地上,像个烂筛子。
哼!敢动我家的人,这就是下场。
“跟他们拼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于是,男女老少皆奋起反抗。
可他们又哪是这些官兵的对手,于是,哭声、喊声、怒骂声,响彻半边天。
“不好!”
李阅炎眼皮直跳,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出事了!”
他飞奔。
朱武等人飞快跟上。
片地鲜血,头颅,断手,断脚,不知道是谁的,哀鸿遍野。
一行人冲进厮杀的战场。
虽然他们没有上过阵,但凭一身莾劲,也能与官兵残斗一阵。
“他们回来了!”
有妇人用满是鲜血的手抹了抹脸,然后哽咽。
一场官与民的厮杀,此刻在漫天的白雪里,摇曳摧残。
高二炮被苏氏踩在脚下,她早在杳儿动手的时候用身子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没人知道高二炮怎么突然倒地。
甚至以为他是突生顽疾。
又因自顾不暇,并没有过多关注。
朱五娘双手持刀,正是当日李杳给的那对。
她一步一砍,一步一刀。浑然不顾周围的危险。
那些官兵如同大山一样在她眼前,又化作如柱般的熊腿。
几个官兵哪里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妇人,双腿顿时发软。
可也有那奸诈的,从她背后偷袭。
当她一刀砍掉一个官兵的胳膊时,后背也被一把大刀砍开一条大口。
不痛!
她感觉不到疼痛,转过身,一刀甩在那官兵脖子上。
顿时,鲜血喷在她的脸上。
原本围着她的官兵吓得连武器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她突然跪坐在地上,仰天大哭,“莉儿,娘给你报仇了!
娘杀了那黑熊!
它死了!”
天,扬扬撒撒飘着雪花,这会又成了鹅毛大雪。
东边鱼白,天地连成一线。
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