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打算子时出发,可出发之前并不太平。
李老五在李家太爷处仍没有打听到消息,总之所有人都对他们家的事情闭口不谈。
他没有办法!
想到刚刚明明见到了四哥,怎么一下又找不到人了。
于是他又转身去找村长。
又饥又冷,走起路来都踉跄。
“小心点!”一挽着妇人头的年轻女人扶住了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李老大厮混的何寡妇。
李老五头昏脑胀抬眼看了一眼,迅速站起身,耳根瞬间红了。
“你问谁也不会同你说。”何寡妇柔声道,“回来这么久还没吃东西吧,去我那垫点肚子。”
李老五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偏过脸,而此时脸已经红得滴血。
他没有想到会落到一个寡妇都嘲笑的地步。若是父母在,他定不会受此屈辱。
何寡妇轻笑了一声,用发黄的帕子遮掩着口鼻,“瞧你,还不好意思呢!”
李老五的脸越来越红,他想越过何寡妇。何寡妇伸长手拦住,“都说了,没有人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李老五看向她,可她那赤裸的目光让他燥热不已,“那你会告诉我?”
“你去我那,我细细与你说!”
那发黄的帕子从他脸上掠过,何寡妇摇曳着身姿从他身边走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手肘轻轻撞上李老五的胸口。
她回头一笑,转过身只剩下丰臀留在李老五的脑子里。
何寡妇的木棚里可比分给他的那个暖和,地上的软草垫了一层又一层,李老五坐下去,浑身一软,竟生出能睡上一觉就好了的心思。
只因连日来,风餐露宿,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何寡妇也能耐,准备了两个白面馒头,一小碗狼肉干,还有一碗稀粥。
“吃吧!”轻柔媚惑的声音拉回了李老五的魂。
李老五不动。
“难不成要我喂你?”
李老五慌忙拿着馒头咬了一小口。
何寡妇呵呵直笑,只觉得他可爱得紧,吃东西斯斯文文,哪里是其他男人能比得上的。
到底,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啊!
李老五吃,她就盯着看。直到李老五把东西吃光,她才收回目光。
“哎,可怜哟!”
没头没脑一句话,让李老五瞬间竖起了耳朵。
她没让他失望,道,“你爹老早就死了,你娘也死了,不过就是在你回来的前几日,闹出那李老四不是你娘亲生的事后,突然死的!”
李老五猛地惊起,“什么?”
何寡妇过去拽着他的衣袖,拉他坐下,“你听我说,你大哥我就不说了,反正是死了。就是你娘,去那边山洞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是一具尸体了。”
“虽说她杀了李天宝,吃了李天宝的肉,可那也是她亲孙子,没人管得着……”
李老五是捂着胸口从何寡妇处出来的。
他脸色煞白,两腿虚软。
同窗找了过来,他强撑着身子回了木棚,整个人浑浑噩噩,像是失了魂。
原先同窗是想让他想想办法,弄点儿吃的,他们来了快一天了,一口东西都没吃上,亏得李老五还大言不惭地说包了他们吃穿用度。
结果狗屁都没吃到。
“希明兄,我们都饿了,你能不能去亲友家讨要一点吃食,让我们度过今天。
明天,我们就自己出去找吃的!”
李老五总算清醒过来,又对上夫子期切的目光,朝刚刚说话的同窗点了点头。
“我去我兄长那取一些。”
除了去要粮,他还要问问,娘是怎么死的。
他才不相信什么不是亲生的鬼话。
一切不过是他们抢了李家粮合谋出的借口。
那何寡妇就是他们派出来迷惑他的烟雾弹。
他不相信二婶一个妇人能把他们粮偷走。
一定是所有人合谋的!
于是他爬起身,就要去找李老四问个清楚,拿回粮食,再问问他,为何这么没有良心,要害死自己的父母。
有两个同窗怕他敷衍他们,于是说要同去,也好谢谢别人的帮衬。
李老五没有意见,多两人帮忙,貌视还能壮胆。
虽然,他觉得李老四根本不敢碰他半根指头。毕竟他马上就是有功名的人。
于是,有朦胧的夜色中,他走在何寡妇告诉他的小路上往山洞去。
也是好笑,到最后对他关心备至的竟然是青山村名声最烂的一个寡妇。
而那些族长太爷们,李家的亲友,甚至是自己的兄长,竟谋害了他的父母。
他又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这个山洞比我们住的木棚好多了!”学子甲道。
“是啊!”学子乙道。
“希明兄,你兄长住这?怎么不叫你住进去,好歹一母同胞,怎能如此狠心?”
学子甲十分不解,毕竟李老五之前在书院过得十分滋润,就是镇上的学子都比不过。
学子乙也是同样的想法,“你不是说你这个兄长平日最是憨厚老实,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