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苏氏拉住李寄云,又挡了挡李杳。”
李老婆子哪服这口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良心的老四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娘没屋遮头。小娼妇太歹毒,拾掇着儿子不认老娘。”
“我的命好苦啊!”她捶着胸口,从李老四骂到李杳,终于把全村的人都引来了。
李老头带着其他几个孙子孙女也都来了。
“苏氏,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今家里的房子烧了,要修整又没银子,只能住到你这里来。你收拾收拾,腾两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苏氏很怕看李老头的眼睛。她总觉得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所以她避开他的眼,侧着身子道,“李大爷,您怕是搞错了。如今你我两家并无关系。你找错了人!”
李杳无力翻了个白眼,早知道烧了他们的房子会被赖上,她应该把人也烧死,省得麻烦。
这李老头,没有无耻,只有更无耻。
“再怎么说,老四也是我的儿子。难不成他真见死不救?”
苏氏都被气笑了,“你怕是忘了,逐户断亲。”
李老头双目射着寒光,似要把苏氏凌迟。今日一早,他就去了镇上一趟,在老大那要了五两银子重新修缮房子后,去了医馆打听了老四的事情。
才知道被苏氏这个贱妇设计了。虽说医馆的大夫把老四的伤说得很严重,但还是能好全的。
后来一想,那小黄只怕也是与他们串通好的,不禁后悔不迭。
要知道,老四天生力气就大,一人顶得村里五六个汉子。
做起事来,就像一头牛。
他的二十多亩田地,老四也能轻松打理。
想到这些,他胸口就堵得慌。
于是,就让李老婆子来试探。只是没想到,苏氏油盐不进,老四更是面都不露。
“娘,他们真没地方住了吗?”李杳探出头。
“大伯在镇上做账房,租的房子又宽又大,怎么他们还要挤我们的茅屋,不去找大伯呢?
三伯贩货,赚了大银子。三伯母也存了不少私房钱,也可以像我们一样,租个房子住。为什么一定要挤我们的茅草屋?
奶一直说大伯三伯最有出息,他们家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大伯三伯回来孝顺爷奶?
是不是爹好欺负呀!”
一双圆而明亮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大家。天真无邪!
这话让周围的人对李老头夫妇指指点点,好面子的李老头有些挂不住面子。
“妹妹,有的人的心,天生是黑的。遇到这种人,惹不起咱就躲。”李寄泽轻启薄唇,明明小小的年纪,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
“若是纠缠不情,就要快刀斩乱麻。”
李杳点点头。
这小鬼挺狠,她喜欢!
“吵什么吵?又吵什么?”村长这几日被李家的事情弄得头痛。
他带着村里的汉子给李老头收拾屋子,这一家人倒好,连口吃的都不准备,跑来这里吵吵。
他走到李老头跟前,“李老哥,你那房子要怎么修还得你回去给大伙说说。老四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就让妇人别到这吵吵。外人看了不好。”
名声都臭了,但好歹是李家的事。但要是影响到了村里,也别怪他不客气。
李老头哪里听不出他威胁的意思。青山村以李姓朱姓是大户,其他还有几户零星的姓氏。这些年,村长一直由朱姓承当,只因李姓好多年没有拔尖的人,因此也矮了一截。
老四是个心狠的,都不出来看一眼,看来是真的打算与他们划清界限。
李老头转过身,看向李老婆子,“回去做饭,吵什么吵。”狠瞥了眼陈氏,吓得陈氏缩了缩。
他们一走,众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思,纷纷散去。
日落西山,却还是燥热得很。
苏氏赶几个孩子进屋,又同李老四说了几句话,就去准备晚饭。
今天在镇上买了锅碗瓢盆。就用昨天炸好的油渣炒了个野菜,煮了一锅碎米,给李老四煮了精米粥,炖了骨头汤。
虽然好像脱离了李家,但他们阴魂不散,让大家心里都有些膈应。
苏氏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担忧家里的生计。
李老四很是自责,但也知道急不来,迫切希望腿上的伤快点好。
吃了饭,苏氏与李老四在屋里说话,三兄妹在屋前乘凉。
“爹和娘好像不开心!”李寄云托着下巴,眼睛一闪一闪。
李寄泽没吭声,但表情严肃。
李杳听着蛙声。若是苏氏和李老四是那种甘愿接受的人,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空间里的东西足够他们一家五口吃喝几辈子。
但苏氏和李老四明显不是那种人。
“大哥,二哥,我们去镇上卖苹果吧!”
苹果这东西,营养丰富,也容易让人接受。
“有人买吗?”
“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
李寄云和李寄泽一同道,两人说了两个问题。
大哥的三观好正,李杳暗自点了个赞。这小家伙,也是个不喜欢不劳而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