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埋头喝汤的外祖母抬头发现,桌上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外祖母瞪着眼睛看着儿子江成海,说道。“我想说的是,月月不像某人,光说不练假把式。”
“外祖母,您方才说的话,实在是太有学问了。”安月竖起大拇指,十分惊叹的说道。
“噗……”舅舅正在喝汤,听完安月说的话,他一个没忍住笑得喷呛了一口汤。
外祖父皱眉道:“简直不像话!这么大人,还没个正形!”
外祖母又抛去一个白眼道:“自己媳妇儿都跑了,还笑得出来!”
此时,舅舅江成海突然收起了笑容。
安月看着舅舅被数落,笑着小声嘲讽道:“舅舅,你笑啊?咋不笑了?你是天生不爱笑吗?”
“……”舅舅江成海咬牙切齿瞪着安月,转眼又看了看他爹娘的脸,他识趣的没敢再开口说话。
安月和安年吐了吐舌头,小小得意了一下。
外祖母咬了一口红薯,气愤地说道:“这魏氏也真是的,动不动就往娘家跑!这往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行行行了啊!别说了!阿海,等你打猎回来后,提些山货去一趟老魏家,赶紧把你媳妇儿接回来过年。”外祖父江武文喝完汤,放下碗说道。
“知道了,爹。”舅舅江成海这下老实了许多。
用完晚饭后,舅舅开始着手准备明日要上山打猎的工具,而安月安年和往常一样,收碗洗碗,放好后回到正屋。
外祖母打好洗脚水,等着姐弟俩过去一起泡脚。
忙忙碌碌一天又结束了,祖孙四人泡好脚后,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各自的床上躺着,没一会儿就都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
天还未明亮,隐约听见有人在敲大门,肯定是村里的张凯,他和舅舅约好一起上山。
安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扫扫屋子,再将他们背回来的柴火从背篓里倒出来,拨开晒晒。
干完这些活,天已大亮,她洗了一把脸,准备开始做早饭。
这时外祖父、外祖母也起床,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看着屋里屋外都干干净净,外祖母不禁的说道:“月月这孩子,就是个操心的命啊!天还没亮就已经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外祖父倒没说什么,只是提个凳子坐在院子里,低头裹着旱烟,整个人显得十分沉静。
安月熬了一小盆玉米糊糊红薯粥,分量足够祖孙四人吃,菜是萝卜丝拌野蒜,这简简单单的早饭也算做好了。
祖孙四人吃过早饭,外祖母说啥也不让安月洗碗,安月怕大早清惹得外祖母不畅快,只好让给外祖母。
安月想了想,等舅舅回来后,一起去集市卖鱼,首先得学会认秤才行。
于是,她找来家里的杆秤,去向外祖父请教。
这时代的杆秤和现代的老式杆秤所差无几,都是由秤钩、秤砣、秤盘、秤杆子、秤绳、提绳组成。
外祖父接过秤杆子,眯起双眼,凑近看看秤杆子,指着秤杆上的刻度孔说道:“一个小孔为一两,两个小孔为……”
安月也离近些看着,仔细听着外祖父给她细讲。
想着学会了还得再练习练习才行,于是便将家里的红薯捧了几个出来,一个一个放到秤盘里,外祖父确认她没有读错数后,才放心将秤和红薯收起来。
清晨,舅舅出门得早,没来得及挑水,家里水缸里的水所剩无几,她这瘦巴巴儿的身板子,可是挑不动两桶水,挑水这事儿自然也就落在外祖父身上。
外祖父知道家里水不多后,将手里编了几天的竹篓子收好尾,就拿着扁担准备挑水,姐弟俩想着,正好可以跟着外祖父一起去水潭抓鱼。
安年背着自己的小背篓,安月将伙房里的大盆拿着,顺便拿了一把镰刀,想着回来时还可以割些青草喂鸡,一切准备好后,姐弟俩跟在外祖父后头。
来到水潭边,姐弟俩和上次一样,安月将安年的小背篓放在排水沟里。
外祖父看到两个孩子又要抓鱼,便说道:“月月,你把篓子按住喽~!我在水潭这头赶鱼。”
说完,外祖父拿起扁担在另一头敲打着水面。
果然,水潭里的鱼被惊吓得直溜溜地往安月方向游去。
看着背篓里已经进鱼,安月立刻提起背篓,细细数了数,居然有五条,两条大鲤鱼,三条小鲫鱼。
安年看见一下子便抓到这么多鱼,兴奋的又蹦又跳,说道:“这鱼可太多了,再过会儿这盆该装不下了。”
安月把背篓里的鱼倒入盆里,又将背篓放回排水沟里。
安年在水潭边扯了一把青草丢在盆子里,说是在喂鱼。
安月看了一眼,发笑着道:“年年,这是鲤鱼,它们可不太爱吃草。”
“啊?那它们吃什么?”
“鲤鱼喜欢吃小鱼小虾,蚯蚓,各种小虫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以前我看到大伯家的哥哥总是挖蚯蚓,原来是用来钓这种鱼。”
安月一边按着背篓,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弟弟。
瞅着安年身上的旧袄又短又小,手脖子都露出来一大截,眼看就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