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恩淼说着，战西烨跟翁瑶都难过地哭起来。
九姨太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好的生日，本该开开心的，结果吃个早饭桌上人都在哭。
真是晦气。
战无敌吃也吃不下了：“我去给老四打个电话。他要是在家，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肯定是祝我生日快乐。”
他缓缓起身，转身就往屋里走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
就连孩子们那桌，都感觉到了异样，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正在拘禁室里做锻炼的战北煊，忽然被通知出来接家人的电话。
他记得今天是父亲的生日。
想到家人打电话过来，他快步往那边去。
“喂！”
“老四啊……”
“爸？”战北煊听出是父亲的声音，眉眼舒展些许：“爸，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战无敌的声音忽然沙哑起来：“诶，诶，爸爸快乐着呢！老四啊，爸爸就是想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吧？天气转凉了，冷不冷啊？”
战北煊：“不冷，首长给我跟王奇他们都发了棉被。”
他虽然没见过王奇跟其他兵，但是他会关切地询问，这里头的人也对他挺好，知无不言，所以他清楚王奇他们的居住条件也是不错的。
战无敌连着应了几声好，便再也不说话了。
电话又传到了郑恩淼手里：“老四啊，你还好吧？”
战北煊哭笑不得：“妈，我好着呢。你跟我爸这是怎么了？”
郑恩淼的声音忽然带着哭腔，哭了一两秒，惊觉后赶紧伸手捂住，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战北煊一听不妙，当下各种不好的猜想用现在脑子里：“妈！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难道是，茉茉的病情恶化了？
还是家里出了其他的事情了？
战北煊跟父母从小分开，可以说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
但是战北煊重孝道，对于儿时的经历，他从不苛责父母，只会心疼他们，甚至他时常懊恼自己那会儿年纪太小，没能跟着一道去乡下保护他们。
他七八岁的时候，还跟来看他的战南琪说过：“姐，如果我是三哥，我才不会出国呢，我肯定陪着爹娘一起下乡！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从来没吃过苦，万一他们扛不住怎么办？我要是跟三哥一样，是个大小伙子，我肯定能干不少事，肯定能帮着爸妈在乡下干活，还能保护他们！”
当时，战南琪只会说他太小，不懂。
但其实，战南琪是羡慕战西烨的。
因为父母把当时，是把最好的出路给了战西烨的。
这世间的事情，永远都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郑恩淼情绪失控，想到老三是他们一手带大的，那感情自然是非同寻常，可老三娶媳妇以后，岳母闹了两次了，老三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岳母或媳妇说，任由九姨太屡屡触及他们的底线，还闷不吭声，这跟默许九姨太欺负他们有什么两样？
郑恩淼泪水涟涟，相比之下，更觉得老四好，也更觉得亏欠老四。
郑恩淼：“老四啊，妈妈对不起，妈妈不该什么都没给你，妈妈该把金条都留给你跟你姐的！早知道凉家人那么好，我们也饿不死，该把你三哥带着一起去下乡的！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