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玩躲猫猫是么?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
男人话未落,灵气的波动再次强烈起来,并且很快凝成了一种青白色的气体。
气体一寸一寸蔓延,渐渐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眼看那气体就要触到白茶的皮肤时,一个竹筒突然从桌子上滚下来。
嘭!
哐!
一声轻响,竹筒杯掉落地下。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师兄!”
不过一个轻微的声音,男人却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突然惊呼一声,又扑回到床上,开始喋喋不休地道歉:“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我不闹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师兄,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喝,好不好?”
男子说完这话,便再顾不得其他,脚步凌乱地离开了房间。
明明房间里就有杯子,难道这里没水么?
直到看见那抹黑色绣金的靴子从自己的眼前离开,白茶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灵气为什么会凝成实体,但白茶还是下意识感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威胁。
她这样天生的灵女尚且不能凝灵成气,这个男人却可以于瞬间化出这么大一片灵气。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也不知道这灵气化形后有什么作用。
但白茶就是下意识觉得很厉害。
这是一种碾压似的展示。
白茶很确信,哪怕有系统的加持,自己也绝对做不到。
这个男人是比她强大无数倍的存在。
当男人拉开木门的一瞬间,风雪呼啸着从门外刮了进来。
借着雪色的照映,白茶只来得及看见男人一晃而过的背影。
男人穿着同色黑底绣金长袍,宽大的衣摆缠缠绵绵地垂在地下,背影清瘦又挺拔,乌黑的青丝垂在脑后,只以一根玉簪微微束着。
他的装扮跟天启国很不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同,白茶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可惜的就是,依然没看见这男人生的什么模样。
如果不是,她还可以画张像,让人去找找看。
白茶相信,总有一个人见过他。
很快,木门吱呀一声响,房间彻底归于平静。
白茶凝神想了想,最后还是咬着牙从床底爬了出来。
当她站在玄图的床边,正好看见他眼角那一抹还未彻底干透的泪痕。
玄图……哭了?
原来,这就是刚才那男子如此激动的原因。
那人……
如此看来,那个男人确实对玄图有情。
白茶突然又不是很确定了。
如果玄图是得道的高僧,为何会跟这么奇怪的男人有牵扯。
而且,男子说的棋子,长大成人什么的,听着不像普通的相棋围棋之类的,倒更像……更像是在说一个人。
又或者说,他是在说一些人。
那些人是谁?
在哪?
与玄图又有何干?
或许,男子跟玄图本是观星族的师兄弟,他们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知在何处置下了一些以棋子为称的孩子。
而如今这些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
也就是说,他们种下棋子的时间应该远远超过现在这个时间。
只是很遗憾,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以什么时间单位为计算的。
如果能知道时间点,也许可以追溯到那个时候去。
可男子为何说棋子都已经变成了黑棋?
黑棋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黑棋,那是不是代表还有白棋黄棋红棋?
还有。
另一个令白茶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此神女山就是她原来的那个神女山,那么这里面肯定还有某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一百年前,神女山终年白雪,除了神女一行人,人迹罕至,渺无人烟。
除了这间小木屋,大概率是不可能有别的房子的。
但听刚才那男子的意思,他好像不住这里。
但他却可以出门去倒水。
也就是说,在神女山的某个地方,还有她不知道的房屋?
白茶突然很迷茫。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为什么这里发现的一切都是那么令她陌生?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么这个玄图呢?
白茶站在床边,垂眸看着玄图这张熟悉而英俊的脸。
但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的并不是以往每日不离身的素色僧袍,而是一袭华丽的……看不出什么花纹的白色锦袍。
袍子上的纹路似乎跟男子鞋子上的纹路有些相似,但又有着某种不同。
玄图这一身看起来更像……更像是一张星河图。
玄图的指尖细瘦,无力地搁在床上,再往下便是他腰间一条满是金色星子的白色腰带。
他的腰间系着一块刻字的白色玉佩。
玉佩也是一种白茶看不出来处的图案,镂空的,好像跟男子脚上的鞋纹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玉佩上刻着一个“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