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茶,别怕,师叔来帮你啦!”
谢青山那尊庞大到遮天蔽日的身躯,朝着白茶猛地扑过来,肉嘟嘟的两只胖手中还捏着两张捉鬼符。
大概是他技术确实不到家罢。
总之,这混蛋直接越过红雾人,凶神恶煞朝着白茶奔过来,仿佛是瞄准好的。
“嘭!”
白茶跟少女笨重的身体撞在一起,鼻尖还被狠狠撞了一下,导致她眼冒金星,差点没当场离世。
“谢!青!山!”白茶捂着撞歪的鼻子,鲜血横流地蹲在地上,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低吼。
“对,对不起,茶茶丫头,师,师叔真不是故意的。”谢青山满脸仓皇,手足无措地搓着手,眼睛却滴溜溜地看了一眼红雾人逃跑的方向,并且轻轻松了口气。
因为谢青山的失手,本来就快要被揭开真面目的红雾人,趁白茶摔倒的空隙,翻涌着血红色的雾气逃走了。
雾色在空气中慢慢消散,就像被风吹过一般。
白茶眼角余光看见了这一幕,但她实在痛得不得了,咬着舌尖,一句话说不出来。
在谢青山的猛烈攻击下,别说追了,她能活着都是奇迹。
“谢青山,你他妈的不想死就给老娘滚远一点!”
白茶凶悍地站起来,扬起的白皙左手上鬼气森森,缠着她的手腕就要朝谢青发动攻击。
鬼气的疯狂涌动,衬得白茶一张小脸更是美得妖艳,隐约能看出一点当年翻天覆地的霸气。
谢青山瞬间就被惊艳了,双眼徒然亮了一下,但他实在是怂,看了看白茶娇艳欲滴的小脸上弥漫的杀气,一声都不敢吭,闷着头就缩到旁边去了。
好凶的杀气,惹不起,惹……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白茶实在接受不了谢青山如今这个蠢货的人设,隐忍着情绪捏了捏鼻尖,转身来到了阵法中央。
刚才惊鸿一瞥间,她好像闻到了墨白身上那股熟悉的中药味。
如果这个幻境真的如她所想,是现实与虚幻的交织,那么一百年前的凤墨砚也很有可能与一百年后的墨白合为一体。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咒法?
是她以前从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似乎凶邪得很。
白茶突然有一丝隐隐约约的不安。
走到天柱边,白茶衣袖一扬,随意地驱散了红雾人残留的一缕雾气。
她踏着一地黄沙与污泥走过去,看见的竟然还是那张漂亮的少年脸孔。
白茶敛眉,脚下突然好像扎根了似的,一动不动。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绑在天柱上的少年,一张漂亮的小脸全是隐晦的杀气。
“这是障眼法。”谢青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乖乖站在白茶身后的位置,并不敢越俎代庖。
因为白茶不吭气,几乎瞬间就看出了皮囊之下本尊的谢青山,小心翼翼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皮囊之下藏的正是师兄的肉身。”
“嗯。”白茶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却依旧负手而立,一副单薄的小身板立得笔直,似乎并没有给解开障眼法的意思。
我草,什么叫嗯啊!
这个障眼法之下可是你心心念念的翩翩俏情郎!
以前不是为了他可以毁灭天地么?
怎么一百年过去就只剩下嗯了啊?
“怎么了?丫头?”
谢青山踏出一步,跟白茶并肩而立,小心翼翼问道:“这里还有什么问题?”
白茶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许久,突然说:“墨白这些年的修为如何?”
“师兄的修为?”
谢青山一愣,随后大咧咧回道:“那自然是当世最强啊!他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好好进修,这世上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是啊,如今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是墨白的对手。
可是,偏偏是这个最强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意外。
就是因为知道墨白的实力,白茶才不得不留下一点心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害怕。
白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只要揭开了这个皮囊下的真相,很多东西就会不可避免的将被公之于众。
白茶抬头,一双清亮的漂亮杏眼就这样看着谢青山,面无表情道:“你觉得以墨白的实力,他能让一个不知来历的红雾女给抓住么?”
“废话!肯定是不能啊!”
谢青山嗤道:“这世上,除了咱们清风门那个早已飞仙的祖师爷,活了一百多年都老不死的死老头子,谁能制得了他?”
开什么玩笑,墨白这当世第一仙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就能得来的!
要没有一点本事,他家那个貌美又怕妻的师兄,怎么可能在这么修士之中屹立不倒?
如果没有一点点欺世盗名的实力,师兄他跟鬼王那点子苟且之事说不定……呸呸呸,这事可是他们师兄之间的秘密,断不可被他人知晓!
谢青山脸色一变,突然没了话语。
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谢青山是真没看见墨白怕过谁。
白茶冷眼一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