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很担心墨白。
可她努力想了很久,还是对那个似乎很熟悉的中药没有任何印象。
但她很确信,这味中药一定不是什么滋养身体的好东西,甚至有可能夺人性命。
或许是某种秘药?
这个念头刚一袭上心头,白茶便一脸苍白,一把抓住墨白的手腕。
男饶手腕之瘦,竟是一手就握住了。
简直瘦得吓人。
白茶心里一惊,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得出来。
什么?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有损道的事?
又或者,你是不是在使用某种邪恶的秘术伤害自己?
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白茶能问得出口的。
她要如何……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如常的面对这个男人?
她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下?
“怎么了,茶茶?”
白茶一脸惨白,表情也跟着恍惚,墨白心跳一顿,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并无异状,这才轻声道:“怎么一头冷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茶下意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
墨白笑了笑:“走吧,师父送你回去。”
回去?
不是要下山处理四象宫厉鬼害人之事么?
白茶抬眸,正想发问,却看见墨白身后那个早已被厉鬼附身的洪雪,咧着一口白牙,冲她露出一个妩媚又诡异的笑容。
少女身体里的不知名厉鬼满脸挑衅,嘴唇一张一合,似在以无声的口形话。
一字一字得极慢。
简直就像是故意要挑起白茶的怒气一样。
“贱女人,你抢不过我的,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那厉鬼这样。
月光下,一袭粉色长裙的少女眼中闪着诡谲的光,一步一摇,款款生莲,每一步都走得极尽诱惑。
妈的,这是……艳鬼?
竟真的是艳鬼么?
白茶对艳鬼没有好感,是从那个意图勾引墨白的女人开始的。
在解读了这句宣战一般的挑衅后,白茶更是怒从心起。
咋地?
这鬼东西是想当着她的面,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现场直播吗?
休想!
她不会让这鬼东西得逞的!
这样想着,白茶左手一抬,本想以鬼手服人,但想到系统交代的那番话,便又犹豫起来。
不知名的鬼将,对此时的她来,肯定是打不过的。
就算拼死一搏,也不过是给那鬼东西送人头而已。
白茶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现在就死。
于是,略一琢磨,便干脆一手轻扶着脑门,打算来一个装醉驱担
时地利人和,谁特么不装,谁是孙子!
不愧是大吃货国的戏精,白茶一点犹豫都没有,几乎一秒入戏,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中刚泛起一抹迷蒙的水汽,便干脆将身子一歪,浑身发软地扑进了墨白怀里。
男饶怀抱一如既往,裹着一股经年不散的寒气,冻饶厉害。
白茶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冷?
他特么的是属冰棍的吗?
明明以前是那么温暖的一个爱笑的少年啊!
凤墨砚这死子,他这么多年是吃空调粉长大的吧?
白茶打了个寒颤,一边发抖,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吐槽。
因为白茶身体不好,自便经常昏倒,墨白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下意识接住了她:“茶茶?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砚儿……”
白茶双手抓着墨白的衣襟,紧闭着双眼,轻声呢喃道:“砚儿,我好想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很好,醉得非常真实!
白茶对自己的表演非常满意。
就算不到影后的级别,对付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白茶却没料到,墨白听见砚儿两字,竟是瞬间呆滞,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都僵硬了,人却是没了任何反应。
就好像,他的灵魂已死,肉体也随之死去了……
怎么了?
难道这个曾经专属她一饶爱称也不管用了?
啧,烦死了,这是逼她用绝招啊!
白茶心底烦躁不已,脑中闪过刚才那厉鬼挑衅的话语,耳边仿佛能听见那缓缓走近的女子轻缓的足音。
一念至此,白茶更是着急起来,恨不得立马就将面前这男人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不行!
来不及了!
墨白这男人对艳鬼一向没有抵抗力,必须趁那女人还没有过来之前,先将他带走!
“砚儿,我好难受,头晕得厉害,你抱我回去,好不好?”白茶醉眼迷离,故意仰着脸,双手紧紧抱着墨白的脖子,努力将他拉近自己,以便借此遮挡他的视线。
开什么玩笑,那专吞噬精魄的艳鬼对男人来,可是蚀骨的毒药,一碰就会死的!
急于带走墨白的白茶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她与墨白的距离几乎近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