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皇宫:储秀宫
自昭阳殿被烧,兰贵妃在第二日醒来后,被御医告知自己的左手没办法痊愈,原因是在小臂处发现了骨裂,骨折的地方已经将其正了骨,御医说痊愈之后不会受影响。
但小臂处的骨裂他们也束手无措,御医们商议过后称只能治标,无法将其治愈,左手今后可能没有办法正常使用,恐怕连端着饭碗吃一顿饭都会觉得吃力,算是彻底留下了病根……
兰贵妃像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自那日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整日闭门不出且拒绝所有人的探视。
萧誉看到心爱的女人那日渐消沉的模样,原本是打算重建昭阳殿讨她欢心的,可他的想法才刚冒尖,还没来得及落实便被萧珩给掐灭了。
萧誉那日在御书房收到墨羽的传话,萧珩的意思如下:你要建宫殿可以,但需另外挑选地方与改名,先前的昭阳殿连着那块土地,本王要它永远消失在大齐的史册上,且留着那片灰烬,今后让世人引以为戒。
萧誉听完墨羽的传话,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人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郁结难消。
墨羽看着他那郁闷的样子,心道:萧老头这一副便秘的脸色是想闹哪样?有没有听清方才我传达的话哦?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在盘算着要违抗王爷的命令不成?我家王爷最近在忙着追妻,可不能让他整日找事给耽误了。
思及此墨羽忍不住开口劝诫道:“圣上您想哈,您媳妇那么多,少哄一个其实也没什么,但我们王爷不一样,我们王爷就一个媳妇,所以他是非哄不可的,是谁阻止就刀谁的那种,那脾气拦都拦不住的。常言道:吃亏是福,您再吃一次也没什么的”。
萧誉闻言脸上的神色可谓是一变再变,一会青一会紫的感觉就差口吐鲜血了,这话听的萧誉简直想骂娘。
在心里扎着萧珩小人的萧誉,此刻腾出一只手正在狂打着另一旁墨羽的小人。
萧誉觉得胸口处的那团棉花此刻尽数变成了气,还是没地方撒的那种,在心里咬牙切齿道:朕特么谢谢你,朕真的有被你安慰到,你是有史以来朕头一个想不顾及形象动手打的人。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老天爷为啥偏让你长了一张嘴?你丫的怎不去朱雀街摆摊卖狗皮膏药祸害别人?为何要专门进宫来气朕……
自那日后,萧誉便彻底打消了重建昭阳殿的想法,命人将离养心殿最近的一处宫殿拆迁重建,在萧誉的催促下,宫人们紧赶慢赶的在三个多月里将其落成,而后被萧誉命名为储秀宫,随即将其赐给了兰贵妃……
兰贵妃端坐在梳妆台前,勾下肩头的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着,身后的香菱刚替她将头饰拆卸下来,此刻正在用梳子给她打理着披散下来的头发。
兰贵妃视线瞥到铜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伸手用指尖轻抚着眼尾处,眉头微蹙开口道:“香菱,本宫眼角的细纹近来是不是增加了?肤色瞧着好似也暗淡了些许,难道本宫真的老了吗”?
身后的香菱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出声宽慰道:“没有的事,娘娘莫要吓自己,娘娘每日都在用鸡蛋敷脸,每夜入睡前还涂了润颜膏,娘娘肌肤细致光滑的就如那初生婴儿般,许是娘娘近日太过于忧心,故而才产生的错觉”。
兰贵妃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随即叹了一口气,幽怨道:“明日祁儿就要前往南御了,这旨意下的突然,本宫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就连方才那金丝软甲都是本宫匆匆忙忙准备的。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南御此番被两国联手讨伐,战况不知何等的激烈,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糊涂了,非要在这个当口点名将祁儿指派过去支援,此刻南御大军压境战火连天的,明明可以坐山观虎斗,做什么非要搅和进去”?
香菱闻言心里一惊,担心祸从口出,想着宫里到处都是眼线,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出声提醒道:“娘娘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再说了,此事并不是圣上能够做主的,听说是安王府那边插了手”。
兰贵妃脸色一变,当即怒道:“此事本宫也知晓,只是想不明白,萧珩不是退隐朝堂多年了吗?如今为何出手挑拨两国邦交?单方面撕毁条约除了给大齐树敌外,先前在列国好不容易积攒建立起来的信誉度也会随之崩塌瓦解,若是被其他几国联合起来讨伐,大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萧珩一个整日闭府不出的闲人,就算他是摄政王那也还是臣子,怎么敢伸手在帝王面前指点江山?怎么能直接越过圣上干预国事?最可恨的是圣上每次都选择忍气吞声,他才是大齐的君主啊,为何每次都要被萧珩这个竖子强压一头?那竖子若是那般喜好杀戮,为何不自己披甲上阵,还非要打我祁儿的主意?战场上瞬息万变,祁儿的安全谁来保障?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兰贵妃提起萧珩只觉得怒火中烧,光谈及就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燥火,于是伸手想将桌上摆放着的物品打落出气,左手触碰到就近的妆匣盒,想将其推翻在地时小臂处却传来了一阵刺痛,她当即停下了动作,手搭在梳妆台上喘着粗气。
身后的香菱见状都吓坏了,急忙上前想查看她的手,却被她用右手推的踉跄倒地。
兰贵妃的怒火好似再次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