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峡口之中,随着上千骑兵乌泱泱冲杀而来,身处壕沟之中的吉林卫并不慌张,而是冷静端起燧发枪,等待军令下达。
“放!”
“噼噼啪啪——”
硝烟升腾,数以百计的铅弹被打出,击倒冲锋的近百名骑兵。
他们连人带马栽下,许多有了准备的西虏骑兵一跃而起,跃过栽倒的骑兵,继续向前冲锋。
然而相比较他们向前冲锋的速度,吉林卫排枪的速度更快。
“噼噼啪啪——”
一轮又一轮,面对从狭长峡口冲来的骑兵,吉林卫丝毫不慌,不断收割着试图冲锋的西虏骑兵。
身处后方的羽奴思见状,当即也不再留守,直接挥手道:“全军挺进!”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万四千余骑兵发起了冲锋。
即便峡口不足以让所有骑兵都冲锋,但明军四千余人却不可能用血肉之躯堵住整个峡口。
只要冲出一个豁口,那他们就还有机会逃到河中。
“冲!”
“杀!!”
“噼噼啪啪——”
喊杀声震动峡口,明军的排枪声都略显势弱。
“不要恋战,迂回到二重壕沟!”
陈懋沉稳下令,而前线的吉林卫千余兵卒也开始沿着壕沟边打边撤。
二里深的营盘,每隔二百步就有一重壕沟,整整四重壕沟,而壕沟之后还有用来抵御北边娄曾母的夯土墙。
必要时刻,这道夯土墙也能用来阻挡羽奴思大军的北上。
“噼噼啪啪——”
排枪声音不绝于耳,饶是如此,却还是被羽奴思麾下西虏骑兵硬顶着后退了三重壕沟。
西虏的人数不见变少,明军这边陈懋表情凝重。
显然,这群西虏都清楚,如果不能及时突破峡口,他们都将会葬身此处。
九死一生,总比十死无生要好,所以他们才会爆发这样的勇气。
“伯爷,再这么下去,最后一重壕沟也要丢掉了。”
郭登着急作揖,陈懋闻言颔首:“炸药包点火!”
“是!”郭登立马应下,随后开始命人将隐藏好的火线点燃。
西虏骑兵还在冲锋,排枪路上不断有人倒下,却又不断有人靠近。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最后一重壕沟也要被占据,此时峡口两边崖壁突然爆炸。
“轰——”
“唏律律!”
“躲开!躲开……”
无数落石与垮塌的泥土滚滚而下,许多骑兵猝不及防被吞没。
一时间,西虏大军被垮塌的泥土分割为前后两段。
无须任何军令,吉林卫所有兵卒便纷纷从壕沟之中爬出,排成线列开始不断排枪。
被堵在阵前的千余骑兵在面对数千吉林卫兵卒的进攻下显得那么无力,没有付出太大的伤亡,这千余胡骑就被尽数歼灭。
“回撤,加固夯土墙!”
陈懋清楚那么点泥土和落石拦不住胡骑,所以他抓紧时间,准备将最后一重的夯土墙加固一遍。
他拿出怀表看了看,此刻已经是午后,想要撑到夜晚十分困难,但依靠夯土墙,加上落石和泥土阻碍了胡骑的特格尔车,他们并非不可能完成此项任务。
“把土石搬开!”
羽奴思眼看自己就要彻底占领明军所掘壕沟,突然遭到突袭,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立马下令。
刚才的作战中他已经看到了明军后方还有一道夯土墙,这说明他必须要用到特格尔车。
不清开道路,他们就用不了特格尔车。
思绪间,上万人开始清理下落的土石。
尽管峡口被和河流分割开来,但河流两侧还是较为宽阔,实际上下落的土石没有造成太多伤亡,只是打断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不过两刻钟,阻碍他们的泥土与落石便被清理,特格尔车被人推动上前。
此刻,明军已经撤到了夯土墙后方,而朱祁钺也刚好击退了娄曾母守将扎尕和的七千兵马。
面对明军的马枪和长枪,那些没有甲胄的牧户毫无疑问就是炮灰。
不过被射杀数百人,他们便调转马头开始溃逃。
朱祁钺抓住时机,率领骑兵追着扎尕和麾下的二千余精锐打,不过追逐十余里,便把扎尕和吓得后撤二十余里。
待朱祁钺击退扎尕和后返回,他便瞧见了己方已然退到了峡口的最后一重防线,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引爆崖壁消耗了大量火药,此时留给明军的火药已经不多,每人也顶多只有五个基数的弹药。
每个基数十二,五個基数就是六十。
陈懋听着下面人的汇报,尽管表面依旧沉稳,但心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呜呜呜——”
“伯爷,西虏又来了!”
郭登作揖行礼,陈懋从地上起身,顺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雁翎刀。
“给我打!”
“噼噼啪啪——”
号角声响起后不久,西虏故技重施的使用特格尔车作为掩体前进,明军依旧采用打人打脚,亦或者是打车轮这类战术与西虏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