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速,以便随时撤往北中亚。
也就在这样紧锣密鼓的准备中,天空中的苍鹰掠过云层,锐利的目光扫视天山山脉,最后落在了一条黑红色的长龙上。
它降低高度,只见滚滚尘烟之中除了上万匹各类马匹,还有骑在马背上的数千锐卒。
它拔高了高度,翱翔之后便往草原搜寻猎物而去。
与此同时,在它身下的马群与锐卒也正在以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前进。
如朱高煦预料的一般,哈密与吐鲁番之间的一段东天山确实有着可以翻越的道路,而他们也不负众望的越过了东天山,来到了天山以北的北疆。
此刻的他们,已经越过了唐代的蒲类县,那里除了一些土丘,便不剩下任何可以寻觅唐代的踪迹。
光凭土丘,也很难判断那是不是曾经唐代的蒲类县。
现在的他们,即将前往如今的娄曾母,昔日唐代北庭都护府治所庭州下辖的轮台县。
“地图!”
队伍之中,陈懋带领灰头土脸的吉林卫勒马不前,抬手索要地图。
朱祁钺策马上前,身穿鸳鸯战袄的他将地图递了上去。
陈懋将地图展开,随后用手丈量一番后便开口道:“距离娄曾母不过一百五十里了,全军下马休息两个时辰,黄昏之后继续赶路,距离娄曾母五十里的时候穿戴甲胄,绕过娄曾母,南下莫贺城峡口!”
“是!”朱祁钺作揖应下,诸军千户也纷纷应下。
所有人翻身下马,为自己的军马、挽马和乘马喂食豆料和淡水。
由于当下是四月初,故此天山上的雪水融化速度并不快,但起码有水可以使用。
这次奔袭,大军每人携带军粮一斗,碎菜干半斤,盐醋酱合计一斤,煤炭十斤。
这其中,携带煤炭就是为了烧水,避免在野外喝生水。
十斤煤炭,足够烧开上百斤的生水,足够一个小旗饮用三日时间。
他们行军七日,如今全军携带煤炭已经消耗近三成。
朱祁钺算了算,他们所携带的煤炭足够消耗二十天,而大军只需要十五日就能全歼西虏军队。
想到这里,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如何,这几日屁股可还受得住?”
陈懋策马而来询问坐在地上的朱祁钺,朱祁钺咧嘴笑道:“还好,俺这些年没少跟太爷爷游猎,有的时候骑两三天都是常态。”
“这次行军虽然时间长,但俺还能受得住。”
朱祁钺虽然这般回复,但他的屁股确实磨得不轻。
陈懋见他这么说,便望着四周瞧了瞧。
尽管只有十四岁,但朱祁钺将自己手下一千骑兵管理的井井有条。
仅是这番本事,他便强过了他爹这个年纪的时候。
当然,陈懋可不敢直接说出来,但他看朱祁钺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敬重。
若是给朱祁钺足够时间,假以时日,朱祁钺恐怕能将兵万人。
至于将兵数万乃至十万,陈懋没有仔细去想,因为如今的大明没有需要出动十万大军的敌人。
现在的明军,几千人就可以横行中南半岛和草原,上万人就能追着一方势力打。
哪怕如今灭国亦力把里,所出动的正兵也不过才三万罢了,可见一斑。
如果大明出动几十万大军,那恐怕连帖木儿的沙哈鲁都得派人来问问,看看大明朝是不是准备效仿当年蒙古帝国西征了。
陈懋喝了一口水,随后调转马头返回自己本阵休息去了。
吉林卫的兵卒都认识朱祁钺,所以没有必要瞒他的身份。
休息一刻钟,陈懋便继续下令大军开拔。
或许是因为羽奴思和也先不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故此从翻越东天山到如今,数百里的路程他们居然没有碰到一户牧民。
不过随着他们渐渐靠近娄曾母,前方的便也出现了发现牧民的消息。
“朱千户,率你本部骑兵做先锋,发现牧民,一律不留!”
陈懋展露了铁血的一面,朱祁钺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要对牧民动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作揖:“是!”
话音落下,他便抖动马缰,带着自己的千余人接替先锋千户,成为大军的前锋探马。
一千人一分为十,分别向着不同方向前进,但总的来说方向是往西边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种时候火光尤为显眼。
不多时,朱祁钺所率领的百户便见到了一处火光。
他率领骑兵冲上去,所见到的是站在简陋兽皮帐篷外,手持弓箭紧张的一家人。
他们长相与中原人迥异,也不像蒙古人,反而更偏向色目人。
“殿下?”
坐在马背上,朱祁钺身旁的一名青年千户官对朱祁钺发出询问。
他是原先这千户的千户官,如今受朱祁钺节制。
对此他并不感到憋屈,而是感到了莫大荣耀,只觉得皇帝将太孙交给自己保护,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砰——”
枪声作响,便连青年千户都没察觉过来,这才看到朱祁钺已经开枪将持弓的牧户男人射杀。
他的妻女反应过来后哭泣,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