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似一个多月前那么稚嫩了。
只是相较于他们的对手来说,他们的稚嫩依旧存在。
很快,南军主力抵达真定,并在河间、无极、安平、莫州、雄县等地驻守。
南军抵达并驻扎的消息很快在各地僧人的传信中,向北平城传去。
朱棣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四了。
“二十万大军,这规模比当年宋国公和颖国公讨伐纳哈出,比蓝玉北上捕鱼儿海的规模还要大。”
燕王府承运殿内,张玉、孟善、丘福等人听到南军的数量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是朱棣,此刻也沉默不语。
作为智谋,也作为刺探消息的掌事人,姚广孝此刻却依旧在盘算他那串佛珠。
在他身旁坐着的,是眼下的燕世子朱高炽。
朱高炽并不懂如何打仗,因此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学习。
只是他并没有这种天赋,学了几个月,依旧没有太大进展。
“山海关拿下了吗?”
朱棣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张玉闻言也作揖:“还没有,吴寿安麾下的兵马抵抗顽强,朱能和张武他们占不到便宜。”
“得先打通辽西,然后加紧拿下大宁,俺们才能有时间和机会去对付耿炳文。”朱棣说着自己的计划,可这计划已经执行二十余天,山海关没能拿下,广宁方面也没传来好消息,这让众人有些踌躇。
朱高炽看众人不开口,自己也猜测道:
“高煦那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报捷了,兴许是拿下辽南受了不少损伤,眼下正在重整兵马。”
“不会。”朱棣摇头否决了这种可能:“上次老二的人来时没有说死伤什么的,并且还要我们快速进攻山海关,也就是说老二那边没有什么大的损伤,眼下他估计在着急拿下广宁。”
朱棣的目光一直在辽西,没有跳出大宁。
这并不是他眼界如此,而是眼下广宁还没拿下,贸然前往大宁很有可能遭遇截断。
大宁不比北平,北平虽然也水网密布,但起码地势宽敞。
可大宁不仅水网密布,而且还多是未被开发的水网,淤泥滩涂极多,难以行军,很容易遭受伏击。
况且即便进入了大宁,他又能凭借什么来拿下大宁?
反倒是自己,如果自己能找个机会重创卜万,那说不定能与陈亨将大宁拿下。
朱棣还在筹谋盘算,可他不知道,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眼下已经成为了定局。
“驾!”
“驾!!”
“快抬拒马!我有紧急军情!!”
燕山之中,当一处关隘北边传来马蹄声,只见五六名狼狈南下的明军挥着马鞭让关隘城门的人抬开拒马枪。
城门守军见状连忙抬开拒马枪,而那将领也带人冲入了关隘之中。
关隘内,近万兵马驻守城内,连行商都不曾瞧见,只有来往的兵卒。
将领熟悉地形,连忙带人冲到了关隘千户所衙门处。
他火急火燎的出示了腰牌,闯入了衙门之中。
面对他的突然到访,并且还如此狼狈的模样,正在中堂商议如何守备燕山防线的卜万皱了皱眉头。
“李远,你不在会州城呆着,来松亭关干嘛?”
卜万质问狼狈的李远,李远闻言却突然走着走着跪下,带着哭腔开口道:“将军,大宁失守,陈都指挥同知被俘,大宁二十二卫已经尽数被渤海庶人所破!”
当李远说完,中堂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虽然明知军情不可能有假,但此刻他们多么希望李远在与他们开玩笑。
“将军!千真万确,如今渤海庶人已经带着大军南下,距离此地不过三十里了!”
李远将头重重磕下,那沉闷声代表了他没有说谎,可越是如此,众人便越是心慌。
松亭关有一万守军,其余关隘各有一千,虽然数量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家人都在大宁二十二卫的各处城池中。
卜万带他们出来防备燕军,结果回过头来家没了。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燕山这一万四千余人恐怕要全体哗变。
“你是怎么出来的?”
卜万扶起李远,李远哭着道:“我在会州城驻守,清早便听到了喊杀声,那渤海庶人带兵突袭城下,并将张明、李杭等千户官的家人从大宁带到了会州城下。”
“那张明等人见状,干脆开了城门,以至于末将还未上城墙便连忙骑马从南门出逃。”
“渤海庶人!”卜万与诸将闻言纷纷咬牙切齿。
他们的家人,可都还在大宁二十二卫城池之中。
朱高煦用这种办法对付会州,会不会用这种办法对付所有关隘?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卜万。
他们虽然气愤,可谁都不想见到自己家人的尸体。
况且,燕山防线本就北有胡兵,南有燕军,东面还有渤海军。
眼下南北被燕军与渤海军拿下,他们彻底成了孤军。
松亭关内尽管还有足够三个月吃的粮草,可这又能坚持多久?
投降的想法在众人脑中出现,甚至不止是他们,就连卜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