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四周兵卒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拔刀指向崔均等人。
只是他们看了看崔均等人的数量,紧张咽了咽口水。
“我家殿下是为了清君侧,而不是为了其它。”
“此次拿下金州卫,所有军户都削籍为民,愿意从军的每年八贯钱,二十石粮饷,其家人可获得十亩参军田,此外全卫军户均分田地,按照人头平均来分,第一年不收赋税。”
“叛贼渤海……”
“掌嘴!”
“啪——”
那被俘的千户还在叫骂,崔均冷脸开口,左右兵卒当即上前用刀鞘狠狠给了他两下,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见到千户官都这样下场,其余百户官与兵卒纷纷收起兵器。
很快,崔均便接管了金州城,并下令让郑峻统帅五百弟兄去南边的中左所接手城池,将那里的兵卒带回金州城。
崔均派人去通知李猛南下,如此一来从复州通往九连城的驿站就凭空蒸发了三个。
这么做,固然会让金州之事爆发,不过崔均手上有五千人,想要守住有六十几万石粮食,城高两丈,周长不过三里的金州城绰绰有余。
崔均相信自家殿下,更不认为辽东都司兵马会是自家殿下对手。
反正刘真已经要率兵来接管金州,金州之事曝光也就在这一两天,既然如此,还不如提早些,起码还能吸引辽南辽兵注意。
如崔均所预料的一般,第二日他们便看到了从北方疾驰而来的两千骑兵。
那‘刘’字旌旗飘扬,可他们来到城下却吃了闭门羹。
“我乃都督刘真,速开城门,这是调兵牌!”
刘真还不知道金州发生的事情,他这一路上紧赶慢赶,连经过驿站都未休息,为的就是提早入驻金州城。
只是可惜面对他的声音,城头却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刘都督,不好意思,您来晚了!”
一面旌旗伴随着这道声音出现在城头,红底黑边的渤海朱雀旗一出现,刘真便连忙调转马头,离开了城下。
隔着老远,他眺望被渤海军拿下的金州城,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难不成江阴侯败了?”
“败了也不会有这么快啊,八日前他们还在铁岭,怎么可能八日就连下十余城,抵达金州?”
“现在我们怎么办?”
“只有撤回九连城了吧……”
“不要慌乱!”听着身后的吵闹声,刘真抖动缰绳,不甘道:“撤回石河马驿,派舟船前往山东报信,贺奇你派人去复州看看情况!”
“是!”
疾驰四日的刘真无奈调转马头离去,因为从城头的守军数量,他就知道金州内的渤海军兵卒绝对超过了他麾下兵马数量。
渤海军的战力,刘真亲眼在北巡之战中见过,自然不想以少打多。
先撤回九连城,搞清楚辽东的情况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很快,刘真撤回了被崔均搬空的石河马驿,在这里扎营过后,往复州去打探情况。
翌日,复州传来了消息,复州无恙。
“他们从山中翻越而来!”
刘真领教过渤海军横渡兀良哈地面的厉害,自然也不会怀疑他们是否能穿过长白山脉。
“都督,金州城内守军昨日一看,不下数千人,加上城内还有数十万石粮食,若是不能拿下金州,我军危矣!”
麾下指挥使提醒刘真,刘真自然清楚,因此他连忙开口:“派塘骑去通知吴高都督,请他调兵南下,收复金州。”
“是!”
指挥使连忙应下,转身走出营帐,往沈阳派去了塘骑。
“定射装填、目标沈阳城,试射十轮,自我调度!”
“预备……放!”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在沈阳城外响起,而这已经是沈阳守军遭受炮击的第三日。
五月十九日朱高煦率兵南下,成功包围了沈阳城。
他没有急于攻城,就好像在等待什么事物一样,只是下令炮击沈阳城。
得益于冯胜驻守辽东时大举修建城池之举,辽沈一带城池坚固,皆是用青砖垒砌而成。
面对这样的城池,便是渤海军的野战炮,一时间也无法将其拿下。
不过众人也都知道,沈阳城再坚固,却也不是钢铁浇筑,迟早有一天会被攻破,因此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山东与北平、大宁的援兵。
“第三日了,城墙上已经有城砖掉落,再这么下去,估计十日就会被攻破。”
沈阳卫指挥使衙门内,刚刚从城墙巡视一圈的耿瓛回来便着急的与吴高交代城防事宜。
只是听着他的话,吴高却心不在焉,反而疑惑道:“他一味炮击而不攻城,这不像是缺粮的模样。”
“难不成渤海军不缺粮?”吴高呢喃着,却又摇头否决:“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不缺粮,三万卫所有粮车出关都有记录,他们的粮食应该只够支持一个月左右。”
他在想朱高煦凭什么不紧不慢,然而这时指挥使王献却再次焦急的拿着一张纸条跑进了衙门内。
他一进来,吴高与耿瓛便心里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