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张纯艰难应下了这个任务,而这时许多军匠户才反应了过来。
这位渤海王,似乎不是在演戏啊……
“渤海王千岁!”
“渤海王万岁!”
殿下万福安康!
“殿下……”
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军匠户们开始对朱高煦歌颂起来,原本心底那点因为冬季修建王宅的怨念也荡然无存。
如果他们提前知道自己迎来的藩王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圣贤,恐怕他们会恨不得通宵达旦的修建起一座王府。
面对众人欢呼,朱高煦也笑着抬手示意安静: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等着明天分田!”
朱高煦如此说着,并在随后转头看向了张纯。
张纯见状也稚嫩喊道:“都退下!”
见小张千户都开口了,所有军匠户也兴高采烈的散去,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位新到的渤海贤王。
“林五六、亦失哈、张纯你们三个进来,其它人先回去做饭吃。”
见军匠户们散去,朱高煦也遣散了随自己北的兄弟们,只叫了亦失哈三人与他进院。
林五六见状,留下了十来个兄弟巡查这简陋的王府,自己跟随朱高煦进了院子。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那二百来平的主屋会厅中,朱高煦也笑道:“日后这里就算是承运殿了,王府如此就足够了,不必再大费周章,弄块牌匾就行。”
“是……”张纯诧异应下,对于朱高煦,他实在有着太多不解,毕竟他与当下南边传回的许多藩王消息太过不同。
面对他的疑惑,朱高煦也没有顾,而是对林五六道:
“今日起,吉林城只有两个千户,一个是张纯,另一个就是你了。”
“谢殿下!”听到自己终于得偿所愿,林五六激动的想要下跪,但是一想到自家殿下不喜欢跪礼,连忙改为作揖。
瞧他的模样,朱高煦也道:“你这名字当了官不太好听,我给伱改一个……”
林五六的名字起源于他家的位置,因为住在羽林坊第五弄,加是家里第六个孩子,所以他爹给他取名林五六。
这种取名方式在元末并不奇怪,但如今林五六成了千户,自然要改一个。
想着,朱高煦想了想脑中名字,最后才说道:“你到这只能种粟麦的地方才得以升官,就叫林粟好了。”
“谢殿下赐名!”改名为林粟的林五六笑着应下,不过他还是挠挠头道:“殿下,这粟字怎么写?”
“……”听到林粟的话,朱高煦挑了挑眉,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是得提早开一个扫盲班才行。”
“过几天教你们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了。”朱高煦对林五六交代,同时也看向张纯:“城里识字的有几个人?”
“只有四个,一个是末将,另外三个是王镇抚和李吏目、刘吏目。”张纯如实回答,心中有些诧异。
“城中十五岁以下孩子有多少”朱高煦再问。
“约九百人。”张纯再度回答,朱高煦闻言也开口对亦失哈道:
“之前招募的吏目有几人?书籍、纸笔砚墨等物可都买到了?”
“二十二人,书籍三千套,三千摞纸笔砚墨都在南边的船。”亦失哈不假思索,朱高煦闻言颔首,转头对张纯说道:“城中可还有空地?”
“还有许多,此前吉林城是按照卫所修建的,足以容纳三万人,当下只有不到七千人。”张纯回答。
“好”朱高煦颔首,对三人吩咐道:“虽然还是早春,但还是得劳烦城里的人。”
“明日张纯你与林粟一同组织兵卒前往挨家挨户通知,便说王府发徭役,要在城中修建两座书院。”
“一所供所内兵卒学习,一所供十五岁以下的后生学习。”
“城中百姓免除学费,等南边的队伍来了就开办书院。”
“这……”张纯欲言又止:“殿下,以所里的岁粮,恐怕养不起这么多读书人。”
张纯的话没有说,那三千套纸笔砚墨和书籍花费可不少,足足花了朱高煦一千六百余贯。
若是放在以前,别说养这两千多个要学习文字的人,就是养一千兵卒都得看辽东都司的脸色过日子。
不过,如今朱高煦来了……
面对张纯的话,朱高煦笑着安抚:“钱粮的事情不用操心,四月初辽东都司会送六万余石粟、米入库。”
“六万?”听到朱高煦的话,张纯瞪大眼睛,那放在以前可是吉林船厂两年的开支。
“不止,等后续南边的队伍来了,还会带一万多石粮食。”
亦失哈也笑着与张纯说着,而张纯这时才知道了朱高煦的实力。
他不是一般的郡王,也不能用一般的郡王待遇来衡量他。
张纯还在惊讶,朱高煦却坐在椅子对三人说道:
“日后城中的钱粮、兵器打造等都交由亦失哈来打理,你们二人就只管练兵。”
“当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将所里的耕地给分给军户们,算我们带来的那些家眷,差不多是一千四百七十户。”
“所里的田地按照这个来分,基本每户能领耕地两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