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紧紧跟,与朱元璋走了百来步,朱元璋才返回了武英殿内。
傅友德看着自己的那两个孙子,平静的开口道:“你们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之后,朱济熺与朱尚炳也先后拿着无法处理的奏疏前找朱元璋解惑。
说罢,朱元璋看向旁边的随身太监:“着令工部移文天下有司,督民种植桑枣,且授以种植之法。”
“你们日后都要为大明镇守四方,切要记得朕的这些话,对于民生不可遇安忘忧。”
“此前高煦说的一句话很对,那群监察御史就应该在地方奔走,不然如何履行自己的责任,况且……”
如果没有朱高煦的提醒,朱元璋只以为这是帖木儿久仰大明才写出的贡表,可有了朱高煦的提醒后,他却怎么看都觉得这降表透露着诡异。
朱元璋接过抿了一口,重新放在托盘,这才注意起了这个眼疾手快的太监。
坐在书房外的长廊,傅让望着书房内正在提笔书写的傅友德,不由感叹一声。
他的目光看向了长廊末端,那头此刻正有两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在追逐玩闹。
待他走后,朱高炽也小心翼翼的起身,拿着一份奏疏走到了朱元璋和朱允炆面前。
“我深知民艰,所以时常督促工部修葺水利道路,让百姓皆得温饱。”
北虏入侵彻底结束一个汉家王朝,这是从前未曾拥有过的局面。
“爹……”
只是一想到如今大明的局面,朱元璋就放不下心来休息。
这样的局面下,北平、山西、陕西等地鞑官叛乱,西南土司聚众造反,各种棘手的事情让朱元璋本人心力交瘁。
“且不提将军屯籽粮运往京城,路火耗几何,但凡地方叛乱要调粮前往前方,这又凭空多出一倍火耗。”
“像这奏疏所说的,你却是万万不能采纳。”
蒙古人的“宽松”治理,使得地方的蒙古豪强和汉人地主坐大,长江以北的汉民不是变成牧奴,就是变成农奴,长江以南则是聚集起来成为地主豪强的佃户,蒙古贵族的私兵。
那是傅忠和寿春公主的两个孩子,朱元璋如约将他们送回了傅忠身边,使得颖国公府内添了不少生气的同时,也让傅忠那焦虑的心思稍稍缓解几分。
朱元璋表达了态度,随即提着朱笔批了红,示意朱允炆赶紧去办。
“回陛下,马匹一样,都是高大的波斯马,而且都是种马。”太监如实回答,这消息让朱元璋心里的不安稍弱几分。
他摆摆手,示意朱允炆回到位置去,朱允炆原本还心里紧张,却见自家爷爷提到朱高煦而脸黑后,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作揖结束便回到了位置。
哪怕他们来找朱元璋解惑,也会带着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免去了老朱不少麻烦。
自从他们知道朱高煦被禁足后,傅忠与傅让二人心底便焦虑了起来,尽管他们知道朱元璋不会把朱高煦怎么样,却还是止不住的为他担心。
不只是外部和内部有问题,就连他老朱家内部也有难以化解的矛盾。
他本以为可以凭借这一口端茶递水的功夫让皇帝记住自己,却不想皇帝什么都没说。
瞧着他那模样,朱元璋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下来继续处理奏疏。
为了推广棉花,朱元璋还下令让减免种植棉花的农户税收,使得更多的农民开始种植棉花。
“好”朱元璋微微颌首,却又再次问道:“伱担心那卫所武官贪墨军屯籽粮,难道六部派去的人就不会贪墨粮食?”
“民间若有益种棉花者,率免其税,岁终具数以闻。”
“和那小子说的一样,我确实不是写兵书的那块料。”
因此当朱允炆赶回后,朱元璋便起身示意他为三个弟弟解惑,自己则是走出了武英殿,想透一口气。
坐在他一旁的傅忠从他口中听出了几分惆怅,不过眼下他的心思除了在朱高煦身,还在另外几人身。
想到这里,朱元璋叹了口气,也顿时觉得有几分口渴。
“我且问你……”朱元璋询问道:
只是在他们说话间,那原本还在书房里的傅友德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他们身后。
不等傅忠、傅让开口,傅友德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了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给俩兄弟。
将贡表放在一旁,朱元璋看了一眼送来这本奏疏的太监:“那帖木儿送来的贡马和以前一样吗?”
比起他们,傅友德倒是老而持重,他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每日坐在书房里,将自己那所谓的润色再润色。
一想到那样的人最后得到禁足的下场,亦失哈心里就有几分难受。
对于地方的卫所武官来说,他们可不管你是几品的文官,他们只知道他们是世袭罔替吃皇粮的军户,没有皇帝和五军都督府的吩咐,他们绝不可能拿出储备仓的一粒米给文官。
“我在地方尚且留三成钱粮给府县使用,军粮怎能限制?”
凑巧,今日武英殿殿门的班值太监是亦失哈,他见状也跟了去,以便随身伺候朱元璋。
由于蒙古人对地方不加治理,因此棉花虽然在宋末元初传入内地,但民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