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
风羽卫和都察院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出奇的一致,都说明了贾环并没有撒谎,不论是画,还是在锦绣阁狎妓都是被污蔑的。
靖宁帝得到这个结果后,便将弹劾贾环的御史,以及贾环、任成尧、许清辉、蒋子凝都叫来了。
首先,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画是任成尧弄出来的,贾环从未参与其中。
对此,靖宁帝质问任成尧:
“任大人,都察院和风羽卫都说,画是你单独弄出来的,你怎么解释?”
任成尧本来还在等着消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对他自己的审判!
这时已经汗流浃背,惶惶不安了。
先看了看贾环后,这才回道:
“回皇上,此事……和臣无关啊,不过,臣倒是听闻,贾环贾大人,曾想要回这幅画,画现在也正在贾大人手中。”
话音未落,靖宁帝便冷然斥责:
“混账!都察院和风羽卫都已经查清楚了,当着朕的面,你还敢撒谎?当真不知欺君之罪有多重?”
这话一出,吓得任成尧满头大汗,忙跪地求饶:
“皇上恕罪,臣绝对没有欺瞒您的意思,而是…而是…”
见他支支吾吾,靖宁帝脸色更加不好了:
“够了!你若不肯说,直接革职,打入大牢!”
任成尧吓得浑身发颤,忙回:
“回皇上,臣有罪……其实,这画是贾环让臣拿出来的。”
贾环则说道:
“任大人,明明是你说,有一幅画,想卖给我,我才拿银子找你买的,没想到,你竟是有心陷害我?”
任成尧听后,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让我去国库中拿话出来的!”
贾环冷然质问:
“哦?那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又怎么解释?”
听到这里,任成尧满脸愕然,彻底语塞了。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贾环怎么都是逃脱不了罪责的,既然贾环要给他一万两银子,那他就笑纳了。
因是自己私吞的银子,所以他也没有跟忠顺王说起这事,更没多想,只觉得白赚一万两,美滋滋。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为何贾环坚持要给他一万两银子了。
如果他不藏私,将这一万两入到国库中去,那么,即便有人弹劾贾环拿出画来,有银子在抵账,那贾环的罪责也没多大。
可为了让贾环背负上重大的罪责,他就不能将银子入进国库,只能自己收着。
如此一来,罪名可就全部到他身上了。
最主要,都察院和风羽卫的调查结果,都表明画是他拿出来的,这是事实,怎么也抵赖不了。
任成尧这时突然明白,为何忠顺王要急着弹劾贾环了,分明是从一开始就将他当做了牺牲品。
忠顺王要推举的人,一直都是越海节度使熊伯华!
因为只要他被整垮了,熊伯华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之一。
而且还可以顺势让贾环跟着入局,将贾环也弄垮,再顺势将贾环阵营中的人,都拉拢吸收。
好一个环环相扣的阴险毒计,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亏他还以为,自己真是被忠顺王信任之人,是忠顺王阵营核心成员。
也难怪忠顺王一直不让他暴露自己的阵营,原来一早就想好要利用他来对付别人了,真是有够大的布局之心。
想到这里,任成尧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孤寂,看了看贾环后,又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贾环看得一阵毛骨悚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听任成尧猛然跪地告罪:
“皇上,臣有罪,这画确实是臣弄出来,故意卖给贾大人的,以一万两银子的价格出售,银子就在臣家中。”
“臣罪该万死,辜负皇上您的圣恩,甘愿承担任何罪责!”
这话一出,包括靖宁帝在内,大殿中,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贾环也没想到,任成尧突然就认罪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按照一般流程,这时任成尧肯定死不认罪,直到证据确凿,从他家搜出那一万两银子来,他才会死心。
没想到,才说几句,他就认了,太反常了,让贾环不由多想。
过了一会,靖宁帝冷哼:
“哼!朕没想到,你真是如此的愚蠢贪婪,看来你平日里也贪了不知多少,是该伏法了!”
任成尧跪地磕头,不再过多辩解。
倒是那个弹劾贾环的御史有些急了:
“任大人,你……是不是说错了,这事不是贾环让你做的吗?你本无意做出此等违纪之事啊。”
任成尧回头看他一眼,漠然回道:
“皇上面前,我不敢欺瞒,这事就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之所以突然认罪,是任成尧突然发现,不论自己怎么辩解,都不可能脱罪了。
这个时候,还不如顺势认罪,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贾环是无罪的,他也不用再挣扎了。
不如看着,忠顺王的目的落空,这样还能更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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