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局势对贾环不利,崔景刚有些担忧,同时也向贾环询问,是否需要自己帮忙做些什么。
贾环已经猜到了背后之人,这时也不着急了,甚至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诬陷自己受贿的。
沉默片刻,说道:
“崔大人不必太担心,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是我最初刚进道箓司时,碰到这样的情况,或许会十分被动。”
“如今嘛……他们竟想用栽赃诬陷的手段来对付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说到这里,贾环眉头微皱,突觉得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崔景刚听了,则面露笑容:
“我知道公子洪福齐天,这样的事情,定可以轻松应对,公子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
贾环沉思了一会,还是让崔景刚先去将这个消息告知给许清辉、林如海他们,让他们试着给这个李御史施压。
虽然贾环猜测这个李御史一定会顶住压力往下查,但该做的还是需要去做。
…
也正如贾环猜测的那样,许清辉和林如海知道此事后,皆很愤怒,当即利用长官的身份,责令李御史停止对贾环的调查。
可很显然,李御史已经彻底被人给说服了,言及自己只是按章程办事,没理由停止。
而批复他的,则是都察院里另一个副都御史,和许清辉不是一路人。
同时,当天,这个李御史就带着公文去了荣国府,搜查了贾环的房间,找到了一幅价值不菲的古画。
于是立即上奏靖宁帝,弹劾贾环这个道箓司知观,收受他人巨额贿赂。
贾环得知这个情况,自己都笑了,他都不知,自己何时收了人家一幅古画?
要说画,他房间里,确实有不少,可那都是他自己的,何时收别人赠送的?
而那李御史竟然也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是贾环利用道箓司知观的身份,向人索贿要来的。
且这个‘受害者’,愿意站出来指控贾环。
大明宫。
靖宁帝亲自审讯贾环受贿一案,到场的有都察院许清辉、李御史,道箓司潘灵。
一般情况,这种事情都是都察院、刑部、风羽卫的职责,只是靖宁帝重视贾环,所以直接御前审讯。
“贾环,现在证据证人都已经齐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完一些证词和证物,靖宁帝看着贾环质问。
贾环平静回应:
“回皇上,这些都是凭空捏造的事实,臣根本就没有收过任何人的东西。”
话音刚落,李御史便反驳:
“凭空捏造?贾知观,你这话说的太轻松了吧?那幅价值一万两银子的山水庭院画,可就是在你屋中搜出来的!”
“搜出来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难道也是假的?凭空捏造的?”
“另外,那位被你索贿的朱员外,也可以证明,那幅古画,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这事可是千真万确的,不可能有假。”
贾环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道:
“是不是栽赃陷害,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
李御史涨红脸: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若是如此…”说到这里,面朝靖宁帝:
“皇上,还请立即严惩贾环,他不过一个五品道官,就好向人索贿一万两银子,简直骇人听闻,臣以为,不杀他,不足以震慑其他有同样心思之人!”
靖宁帝脸色一沉,盯着贾环:
“贾环,你就没什么要辩解的吗?就以你受贿的数额,判你砍头是足够了!”
换做其他官员犯事,靖宁帝早就下旨了,只是贾环特殊,他才这般问。
贾环平静回应:
“皇上,这其中如此大的漏洞,臣真不知该如何说,故而说无话可说,而非臣不辩解。”
靖宁帝愣了一下,接着问:
“哦?很大的漏洞?是什么?”
贾环回道:
“皇上,臣曾祖乃开国国公,虽说如今有些没落,但还不至于缺臣的日常使用,臣没必要为了一万两银子,葬送自己的前途。”
“其次,他们如果说,臣收了别人现银,那还算有点合理,可是,他们偏偏要说,臣收了人家一幅古画,臣真想反问一下他们,我拿这样一幅古画做什么?”
“最离谱的是,他们既然说那古画是朱员外的家传宝物,那么,他为何要拿一幅家传古画,来贿赂我一个道箓司知观?难道是我可以让他升官发财?”
这话一出,靖宁帝眼神闪了闪,看向了那李御史:
“李御史,对于贾环的这些话,你怎么解释?”
李御史开始有些慌张了,不过还是强迫自己冷静,斟酌片刻,才回道:
“回皇上,臣问过那位朱员外,他说之所以拿家传古画贿赂给贾环,是因为贾环曾经要挟过他。”
“也不知贾环在哪打听到,朱员外家中有这样一幅名贵的山水画,所以特意去找朱员外索要。”
“皇上,您也知道,贾环如今不仅是道箓司的知观,他还是宁国公府的承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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