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东府爵位一事,贾敬亲自上书太上皇,说明缘由,并且请示太上皇,过继贾蔷来继承宁国府爵位是否可行。
按照常理,这样的事情,皇家自然还是会同意的。
可问题就在于,太上皇似乎有别的想法。
贾敬上书的第三天,太上皇批复了他的奏章,表示贾蔷不行,让贾敬再另想一个人选。
贾敬接到批复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太上皇这是何意。
眼下最合适过继,且继承东府爵位的后辈,非贾蔷莫许了。
太上皇竟然说贾蔷不行,那谁才行?
思索了好一会,贾敬也没明白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影射,只得拿着这份奏折来到了西府,找贾母商议。
贾母最近也没了往日那般开心了,最主要,东府接连出事,贾宝玉还跟着受了重罚,让她十分闹心。
又因贾蓉之死,太不光彩,也和她教导后辈无方有关,心里总归想着无颜面对祖宗,哪里能高兴得起来。
贾敬来找她时,她正躺在炕上,独自望着悬梁发愣。
待听贾敬说明来由,又看了看那奏折后,脸色变得凝重:
“上皇这是何意?贾蔷不可以,还要另外择一人继承?”
贾敬也很莫名:
“老太太,侄儿也不明白这是何意,按理说,如今东府里也就贾蔷最合适不过了,上皇竟然没同意。”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贾母,这时候也很难猜出,太上皇的意思。
眉头紧皱,吩咐丫鬟去请贾赦、贾政来商议此事。
贾赦、贾政兄弟两个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眼看着大家都不明所以,贾母不由在心里唉声叹气。
她们家真是太久没人在皇帝身边当差了,皇帝有什么指示,都只能靠猜的。
“老太太,不如叫环儿来?”
就在这时,贾政提醒道。
贾母眉头皱得更紧了。
最近荣国府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
赵姨娘、贾环母子,得了掌家权,就如暴发户一样,又是给自己安排新的院落,又是增加丫鬟配额,又是提高月钱。
在贾母看来,赵姨娘、贾环母子两个,真就是没见识过的暴发户。
这样的人,根本不用过多的去理会,自然会被下人们所唾弃,到时候,她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将管家权给收回来。
以她多年的管家经验来看,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可多了,正是人心叵测,众口难调。
下人们众多,主子们的心思也多,更别说,眼下大房二房还未分家,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也能引发矛盾。
更别说,赵姨娘、贾环母子两个,简直就是乱来,只为自己,根本没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人心一散,那两块对牌可就不管用了。
因此,贾母也只是冷眼旁观,根本不多置喙,心想着,不出三个月,赵姨娘、贾环母子就得灰溜溜下台。
真当这管家权这么好要?
这时听贾政说,要请贾环来商议,贾母下意识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可想了想,眼下贾家最清楚太上皇心思的,也只有贾环了。
于是,只能嗡声点头。
贾政当即出去让人去道箓司衙门传话给贾环。
等待期间,贾母突觉得有些憋屈,贾环原本是她最看不上眼的庶出孙子,没想到,如今她倒要将求着贾环来办事。
这种反差感,让她很不舒服。
最主要,贾环和她还不是一条心,似乎和她反着来,让她想疼都疼不起来。
贾政吩咐完后,进来见贾母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耐烦,便宽慰道:
“老太太,稍安勿躁,眼下道箓司也没什么事情,想必环儿很快就回来了。”
贾母哀叹着:
“我倒不是着急,只是觉得,你这儿子,和咱们未必是一条心啊。”
贾政听得心惊:“老太太言重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孙儿不是,心还能向着外头去?”
贾母哼哧一声,默不作声了。
直觉告诉她,贾环一身反骨,绝非善类,和自己等人也不是一条心。
可就表面上来说,贾环也没做错什么,更没有背叛家族,忤逆长辈等举措。
甚至于,贾环还用自己的功劳,来保住了东府的爵位。
可是,在贾母心里,却总觉得贾环和自己等人不是一路人,很是奇怪的直觉。
就在贾母暗自沉思之时,贾环回来了。
待他给众人请安后,贾母摆手,对贾环说明了情况:
“你敬二伯上书给太上皇,请示有关过继贾蔷,继承东府爵位一事。”
“原本这不过是一个礼数而已,想来太上皇看后,不会有其他意见。”
“可是,太上皇却批复说,贾蔷过继不好,得另选一人继承宁国府爵位。”
“我和你敬二伯他们商议了许久,也没想通其中的根源,便请你回来,你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贾环闻言,也感到惊讶:
“太上皇竟然没有同意?”
“按理说,这事,咱们家推举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来,太上皇没理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