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彰被人劫狱救走,若抓不住他,事后定会报复贾环。
许清辉觉得有些对不起贾环,同时也为他担忧,惭愧提醒:
“仇彰是仇豹之子,想要暗中对环公子你下死手,也不是没有可能,还请环公子千万小心。”
贾环却异常平静:
“多谢世叔提醒,你放心,他活不过明天日落!”
说话间,眼中闪过精芒。
劫狱这种事情,算是规则之外的举动,算是忠顺王等人主动不讲规则了。
那么,他也不必要再按规矩办事,明天,仇彰必死无疑!
见他说得斩钉截铁,许清辉和年镇威两人,都有些诧异。
二人对视一眼后,许清辉好奇询问:
“环公子为何如此确定?”
贾环也不解释,只道:
“许世叔等着看就是。”
见他不肯明言,许清辉也不再多问。
半响,又听贾环接着说:
“许世叔,尚书大人,仇彰被人劫狱,此事最有可能做的人,就是仇豹。”
“虽然暂时还没有证据,不过,二位大人,不妨先参他一本再说,也可惊一惊仇豹背后的忠顺王!”
这话一出,许清辉眉头一挑,看向了年镇威,年镇威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轻轻点头:
“嗯,环公子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还有那个司狱,胆敢私通贼子,放任劫狱,我也一定要翘开他的嘴!”
贾环则不怎么乐观:
“尚书大人还是不要将精力浪费在这样的小喽啰身上,即便他承认被人收买,指认是忠顺王让他干的,也无法让忠顺王获罪。”
年镇威显露几分威严:
“环公子放心,刑部也不是任人摆布的衙门,他忠顺王再强势,也不敢凌驾于法理之上。”
听了这话,贾环再不多言,到了年镇威这个级别的斗争,就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眼下他也参与不进来。
若不是许清辉请他来相见,他是见不着年镇威的。
又说了几句,贾环便告辞离开。
许清辉起身送他出了书房,目送他远去,这才折返回来。
重新坐下后,看着年镇威:
“怎么样?”
年镇威回道: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沉稳内敛,又颇有见地和主见,我以为,绝对算得上一个可以追随的主公!”
许清辉听了,一阵默然,半响,才轻叹:
“只可惜,他是庶出,若是嫡出,我们便可以……唉……”
年镇威摇头:
“非也,正是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虽是庶出,却如昆山片玉,亦像人中之龙,为了我等大业,何必在意什么嫡庶!”
许清辉则道:
“只怕有人不这么想,那群老古董,既迂腐又古板,最重尊卑礼数,嫡庶之别,想必绝不会尊一个庶子为主公的。”
“更别说,政公也还有一个嫡子,是‘衔玉而生’的,可谓是天生神迹,如上天派来帮助我们实现大业的人。”
“他们都等着这位衔玉而生的公子起势呢。”
年镇威冷笑:
“可据我所知,这位衔玉而生的公子,周岁时抓了脂粉钗环不说,到如今,一直在内帷和一众姐妹厮混。”
“还骂读书当官的人为禄蠹,眼下十二岁了,竟连四书五经都没背熟,到何时才能看到他起势?”
“而这位环公子,虽是庶出,可不过十一岁,就已经当了官,且身怀绝技异能,行事又颇有章法。”
“刚刚的言行举止,更让我觉得,他此后定会成大器!”
说到这里,盯着许清辉:
“咱们好不容易爬到眼下这样的位置,若再等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有你我这样的人立于朝堂之上,又何时才能完成先祖遗志?”
许清辉则轻叹: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最主要还得看那些老古董的意思。”
年镇威哼了一下:
“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我年镇威已经做出选择了!”
许清辉颇为惊诧:
“年兄,是不是太草率了?要不要再等等看?”
年镇威眼神一闪:
“刚刚环公子说,那仇彰活不过明天日落,许兄不妨等着看,如果他说的对,那就说明,我可没有草率做出决定。”
“现在今上和太上皇这对父子,眼看着不和,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错过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许清辉闻言,再次叹息:
“唉…说起来,我靠拢贾家,也是为了助那位公子起势,我也跟政公谈过,让他督促着那位公子上进。”
“可政公说他们家那位老太君,极为看重那位公子,生怕他磕着碰着,读书之事,向来都不勉强,还故意让他和一众姐妹厮混。”
听到这里,年镇威不齿道:
“看来这位史老太君,只想坐享其成,丝毫没想培养一个君主出来,她难道不知道,就算要复辟皇朝,那也需要一个雄才大略的主公才能办到吗?!”
“倘若我们将所有事情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