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环说自己有应对的办法,而且可以反制贾瑞、薛蟠等人,贾敏很是好奇:
“环哥儿,你打算怎么做?”
贾环拿出鬼差令牌,默念了什么,没一会,就看到原本的白纸上,出现了一行行手抄的字,和论语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贾敏见状,不由惊叹:
“原来环哥儿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倒是我白担心了。”
贾环笑了笑:“姑母言重了,说起来,这也算不得什么本事,不值一提。”
白天的时候,他听贾宝玉提议让贾瑞罚他抄写书本,就觉得好笑。
作为鬼差的他,在夜间,可以抄写任何书籍于纸张上,这不过是鬼差的基本能力而已。
之所以还认真抄写,一来是为了让人看到,他确实抄写了,免得事后有人说他找人代笔。
二来,也是为了接下来反制做准备。
贾敏见他行事颇有章法,并不是随性而为,便更觉他有能耐,心想着,若将自己的玉儿托付给他,自己就算是彻底消失在世界,也再无担忧。
而贾敏挂念的林黛玉,这时却坐在床上,垂首落泪,眼眶中泪痕点点,俏脸憔悴,一副极为失意的样子。
大丫鬟紫鹃来劝过几回,可见她仍旧如此,也只好作罢,任由她伤春悲秋了。
林黛玉刚来贾府时,也时常独自落泪,一开始,紫鹃等丫鬟还担心是因为她突然离乡,来到荣国府中不习惯,因此轮流来劝她。
后来,见林黛玉时常一个人落泪,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见着了就劝一回,没见着,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此时的林黛玉,满心的委屈和愤慨,只因晚间时,她去找贾宝玉说话,贾宝玉不经意间的话,却让她很是不服,立马反驳了贾宝玉。
贾宝玉也是性情中人,言谈之间,也想争个输赢,于是便冒犯了她,这才让她伤心不已,回自己房间,默默流泪。
这一坐就是大半夜,直到紫鹃进来提醒她该睡觉了,她才惊醒过来。
随后也不搭理紫鹃,自顾自地躺在床上去,背对着外头。
紫鹃见状,无奈摇头,并不在意,摊好被褥后,熄灯睡觉。
林黛玉这时极为想念自己的父母,因为在这里,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又因几天前,她‘梦’到过贾敏,这日受了委屈,越发思念贾敏了,闭上眼后,心里默念着:
“娘,您还能再来看看女儿吗?女儿好想您!”
或许是心想事成,她真的再次见到了贾敏,依旧是被一个鬼差带着来见她的。
“娘……您真的来了,太好了,呜……”
再无顾及,扑进贾敏怀中痛哭着。
贾敏轻轻抱着她:
“玉儿,别哭了,娘这不是来看你了么?好了,好了,如今都这般大了,还哭鼻子呢,羞不羞啊?”
林黛玉听得羞赧,俏脸微红:“娘,女儿不是为见到您而哭,是因为……”
贾敏见她泪眼婆娑,很是心疼:
“玉儿,快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林黛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贾敏身边的鬼差,她很努力去看这鬼差的容貌,却始终无法看清楚。
贾敏见状,忙提醒:“玉儿,你别管其他的,快说,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林黛玉无奈,只得先回复:
“白天的时候,宝玉下学回来,我去找他说话,他却一直在说他宝姐姐如何如何,我心里不服,便回他,既这么喜欢宝姐姐,干脆搬去和宝姐姐住好了。”
“就这么一句玩笑话,他就当真了,和我绊起嘴来,说我不该多想,还说我先住进来他们家,就该多礼让一些,不用事事和宝姐姐争个先后。”
“娘,我从未想过和谁争先后,他竟冤枉我,还这般猜忌我…”
作为父母,自然无条件站在自己儿女这边,听了这话,先不论谁对谁错,贾敏先帮着她数落了贾宝玉一番。
“……好了,你此后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也再别和他说话就是。”
林黛玉听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毕竟这些年,和贾宝玉耳鬓厮磨,虽有磕碰,但感情也还好,不过是偶尔拌嘴。
这时候,贾敏让她不要再和贾宝玉说话,自然还是不愿意的。
不过,既然是贾敏说了,她还是问了缘故:
“娘,您为何这样说?”
贾敏轻叹:
“玉儿,你不知道,宝玉他…白天在学堂都在做些什么,我都不齿告诉你。”
林黛玉却很是在意:
“娘,你说吧,无论他做了什么,女儿都想知道。”
贾敏下意识先看了一眼身后的贾环,随后又接着叹息:
“算了,还是不说了,总之,你这个表哥,没有表面那么好,甚至有些污秽不堪,玉儿你还是远离他一些好。”
林黛玉更为惊疑了:
“娘,宝玉到底做了什么?您竟这般说他?”
贾敏一时沉默,她在纠结,要不要将贾宝玉在学堂的所作所为告知给林黛玉听。
林黛玉也敏锐察觉到了什么,竟接着请示:“娘,您就直说吧,女儿很想知道,他到底做了